評梅、賞梅與畫梅
 
2006年9月22日
欣賞梅花,絕不是近代、尤不是成國花以後的時興,只是自古已然、至今尤烈而矣。古人詠梅之作充斥朝野。人謂宋代林逋〈和靖〉的「影橫斜水清淺,暗香浮動月黃昏」最得梅之神形。由於梅的孤高雪白,也教詩人「擱筆費評章」;因梅雪在時序中同見,所謂梅雪爭早春也。也虧得有人想出:「梅花輸雪三分白,雪亦輸梅一段香。」因此各有千秋,是相得益彰的朋友。我也好賞梅、畫梅;還特別到人民大會堂看關山月的大紅梅巨幅中堂。
我曾為梅寫過這樣一首現代詩:「天地布雪/有一枝透寒而出/梢頭起幾點蓓蕾/而暗香飄溢/這是春的消息。鐵骨像虬龍般拏天挽地/出幾枝橫斜疏影/在萬物震慄中/開幾朵微笑份外燦爛。
我本不食人間煙火/而人間卻對我多費評章/專與雪相比/說甚麼輸白勝香。 曾與雪相約/我開雪賞/雪白我香/我謝雪湯/歲歲不忘。
也不知誰說起/我是國花國色/也懶得和洛陽世家爭席/富貴原非我的素志/我寧願做個刻苦自勵的士。」
我畫過一幅白梅,題上:「梅花賞雪迎春早,國色國花亦國寶,敢敵瓊樓高處寒,笑他附勢隨風草。」我亦曾寫過一樹燦爛的紅梅,並自題:「人寫梅花每瘦寒,孤零冷落一枝安,中華兒女千千萬,我寫梅花始足觀。」亦頗見寫梅的自信。又有一次雅集,隨手揮毫,自題:「寫梅如此精神,更何須一點顏色」。稍覺自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