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
 
陳耀南
夫蓄素以弸中,散采以彪外;緯鴻篇於家國,任重責於棟樑,此古之所謂梓材之士也。既弘器識,又擅藝文,余於立法委員許君見之矣。
許君之遠先生,家本粵垣,暫移香島;旋棲加國,義不帝秦。洛磯山之楓葉如丹,尼雅嘉之飛瀑勝雪。建偉業於他邦,懷深愛於宗國,此則廿餘年前,余讀星晚程氏千里生花妙筆之文,所心焉嚮往者也。庚午仲春,既任立委,遂識荊州。服其才識超卓,詞藝優長,和易近人,時蒙教益─乃知程千里者,即君之筆名;而君之尊翁,即知行中學舊師復琴先生也。昔緣今會,喜何如之。
許君少小亂離,屢客他鄉;他鄉信美,終非吾土,此君之所以情馳故國也。重以河清難竢,禹域未寧;山雨欲來,瀛洲浪激。孤憤幽憂,遂形翰墨。觀其有質有文,自非少年說恨,商女言愁之比。善乎其言曰:「士有無可奈何之遇,始成可誦之文;人有無可傾訴之懷,遂鑄可傳之詩」;誠可謂肺腑自道矣。上關廟謨之得失,下存朋友之風義,亦今之詩史也。
若乃問政精勤,多所獻替,僑聲善表於北美,眷愛時關於南嶼,所謂「嘗棲是山,不忍見其焚」者,則智勇且仁;是許君之足式,又不止詩詞書畫而已矣。
是為序。
壬申驚蟄 愚學弟陳耀南拜序於香港大學明德格物之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