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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兩蔣親子關係的異議說到臺灣亂象的根源

 

中國近一百五十年的喪亂,中國的知識分子是難辭其咎。由於我國文盲太多,教育不發遠,知識分子的責任就更加重大。可惜近世的知識分子,對自己的傳統文化缺乏自信心,凡是固有的,一切都在打倒之列,連帶道德、人生價值,只要與傳統沾上邊,一概認為都是封建的、積弱的因由。知識分子再沒有傳統“讀書人”那種以天下事為己任的歷史使命感的共識,大家厚顏無恥,唯功利是務,淪於“有奶便是娘”的“小儒”。“小儒”者,為個人利祿是爭,那管公義、公德。不好聽的說是甘心為人豢養的。出賣良心的豎子而已。天下充斥這種人,中國如不喪亂,是沒有天理的;中國知識分子昧著良心不斷做出沒有天良的事,對近世百年來的喪亂還不應負責嗎?

(一) 臺灣小儒禽獸不如

毛澤東是知識分子出身,對中國知識分子看得透徹,也最看不起的族群。稱之為“臭老九”。他更傳神的說屬“牆邊草”:嘴尖、骨軟、腹中空。真可謂入木三分。毛澤東做了許多不合情理的橫行事,也殺了不少知識分子。但有一些人說,毛做了不少荒唐事,但也殺了不少該殺的知識分子是做對的;這話也未嘗全沒有道理。就以蔣毛相爭,毛的侍臣宣傳詆蔣者甚麼都說了,但大陸見諸文字的,都確定蔣經國是蔣老先生的親子。連死敵都不忍說的話,由臺灣豢養的“小儒”來說了。這種人連禽獸都不如,在中國歷史發展來說,的確是該殺的。毛在“文革”對文物的破壞,那十年我口誅筆伐者何止百萬言。惟兩蔣親子之議一起,使我想起毛澤東對知識分子的厭惡,並非全然沒有理由的,不能以人廢言,這是史學家必須清明的道理。如果有人扣我帽子,就扣罷!中國讀書人(注意,不是知識分子)如果連一點風骨都沒有,民族還有甚麼希望呢?

臺灣近年政局不安歸因很多。主因還是知識分子。臺灣由於教育發達,政府官吏多數是高級知識分子,惟其愈高級,很多人顯得愈沒有廉恥,看看這幾年流行的“西瓜偎大邊”,末世流風,真教人目瞪口呆。從民代到行政官僚,愈高級愈牙尖嘴利;有的還骨軟如酥,風向一轉,也隨風而倒向;大家望風承旨,有的還專做擦屁股去解讀上司的說話。歪理令人發噱。又由於經濟發展,老百姓已肚滿腸肥。做官的也居然自訂自肥法例,大家比照辦理。如果不是民眾擲雞蛋,從臺北市議員的“自肥”法例擴散,可以想像,不久會擴及全省。“大家排排坐,吃果果,你一個,我一個,弟弟妹妹留一個。”大家比照辦理。為甚麼會演變於此?試問“上能正,孰敢不正?”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才歪的道理,產生了上行下效的比照辦理。

“臺灣人出頭天”。“外省人是光著屁股來的!”雖然這是臺灣人士叫出的口號,但經有心人的助波推瀾,風靡全境。政治資歷是累積起來的,如果不是兩蔣高瞻遠矚,以民主開放,並刻意培植臺籍人士,臺灣人能如此快速扶搖直上而出頭嗎?第二句不管它的動機有多壞,但其後果地卻把臺灣團結的整體打散成為對抗的族群,是亂萌的種秄。臺灣從治轉亂的契機開始了。

(二) 野狐禪是無行文丑

兩蔣的歷史功罪暫且不全面來鑑評,但在臺灣這一段,將臺灣發展為現代化,雖屬偏安,卻呈漢、唐盛世景象。其生前亦極得省民擁戴。但這些年頭對兩蔣卻極盡詆毀之能事,非廓清他們的影響力不可。這是改朝換代的措施;實質上等於革命,而革命必亂。

過去未為兩蔣重用者多起用,起了示範作用。蔣緯國先生去世,其不利於兩蔣的言談被利用、鼓吹,而侈言為歷史存真!然歷史人物之功罪在本身的功過,和個人出身並無必然關係。有心人學識膚淺,只求邀寵,甚麼事都做得出來。

對歷史人物的功罪,歷史學家的鑑評,不但要有經過起考驗的史料,還須有史識,不能人云亦云,要慎思明辨,鑑定真偽。除此之外,還須有史德,不能昧著良心亂說未經考證的史料。這樣,不但有違史家的風範,也實在變成一文不值的“謗書”。甚麼為歷史存真?祇是欺人自欺的野孤禪。其必然為歷史的病毒,民族的罪人,斬斷社會倫理的刀斧手。本身也必然是個無行文丑,政治幫傭甚至垃圾而已。

近日對蔣經國是不是蔣先生的嫡嗣,許多史料和歷史見證者都出來反駁了;於此不贅。至於說蔣經國不像蔣老先生,就懷疑血緣有問題。這真是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詞”一類。別的不說,以我來說,先父六尺昂藏,我只有五呎五吋。我有兄弟姊妹六人,面目也不一樣,我的兒子不像我矮,接近祖父高度,樣子也不像我。有人說這是交叉遺傳。我像母親,不像父親。如果以此說我不是先父的哲嗣,兒子不是我親生的,我真會控告他。因為我確定兒子是我生的,先父也確定我是他的親子。我的女兒不像父母,各有面目,但她們的確是我的女兒。這不是信心問題,是所確知的血緣關係。文史專業(?)人士冒充生理學家且未經檢驗便發表結論,此人不是個妄人,亦必是別有用心!如果講史料、史識和史德,沒有一科及格,是浪得虛名、職銜的假貨贗品。

蔣緯國先生在身體甚麼狀況下錄音?神志是否清明?如果真是他的錄音,也在頭腦還清明的時候,他的心態又如何?有沒有兄弟間的恩怨成見而致有偏激的想像成分?史學家的史識就太重要了,須有鑑別史料真偽的能力,不能照單全收,否則歷史學家的名號未免太廉價了!我有多次和蔣緯國先生交談,對他很尊敬,但每涉歷史事件,我也不會照單全收。寫到這裡,使人想起上月和馬樹禮先生的對話,由於他剛出版駐日年代的回憶錄,託王德箴委員轉交給我。我在道謝時希望他把他的親歷的過往都寫下來,做個歷史的見證人,為近代史存真。他說起有部分史料僅憑記憶,恐有失誤,拒絕過多次“口述歷史”的邀約,他這種嚴謹負責的態度,真令人景慕。歷史人物要對歷史負責的,這是歷史人物所以為歷史人物的責任,是馬虎不得的。

(三) 史家淪落國家必亂

臺灣教育普及,可惜德育沒有注意。社會亂象隨著戒嚴令取消以後每下愈況,後果逐漸浮現出來,上有不正,擴散成為風尚,大家不守法,沒有禮義廉恥,只想名成利就,因此甚麼手段都做得出來。孟子說得好:“不肖而在高位,是播其惡於眾也!”是一針見血之言。

“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。”但羅馬可以一日毀敗!治亂之變,看看社會現象和人心便知了。兩蔣親子關係又再次證明臺灣亂象與人心、倫常之變,是令人痛心的事。

中國歷朝史家一向受人尊重,主要恪守史家不諂媚權貴甚至皇帝的優良傳承。左傳、史記、漢書、資治通鑑的作者起了示範作用。歷朝史官直筆書朝政得失,從不假借;連殺頭抄家也不怕。現代所謂史家固無膽量面對殺頭抄家;連寫信史都沒有勇氣;等而下之者,還去望風承旨,獻媚邀幸,史家淪落至此,國家那得不亂!


2013年 許之遠 版權所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