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1年11月27日

寫政評很難圓融討好；尤其是今天，非楊即墨，可像非友即敵。其實，在論政者言，不應預設立場，讓資料說話。只要選材無誤，論述有據，便盡善論者責任，至於能不能討好，當不在計顧之內。茍圓融立論，可左可右，亦忠亦奸，虛實兩全，模稜兩可，說了等於不說，又何必立論？立言之難如此。

這些日子，對臺灣政治人物、事故、貶多褒少，自然引起一些人士的不滿，居然質疑我不是立法院顧問。這似乎有點人身攻擊的味道。其實我已擔當該院顧問已兩年，民國九十年度的「顧問證」很容易記：一二三號。如果由我選擇，我並不希望在文末註明我的職銜；編者先生自有其考量而附註，筆者未便異議；何況編者自撰時，他們也都自註職銜，以示文責自負。這是一種壓力，不可以炫耀職銜而視之。我常自嘲：活到這把年紀，而能茍存性命於亂世，所歷既多，已從「老鳥」進至「老鬼」。「詩書由我讀，名利任人忙。」近年除迫不得已的場合外，尚每多放蕩形骸，不修邊幅，家人每有異議，心中就冒出王國維在「人間詞話」的兩句：「蓬頭垢面，不掩國色」作自我解嘲。如果有一天，蒙編者見憐，把文末附註職銜取消，我會唸句：阿彌陀佛!要不然，也是尊重體制。職銜有責任性，誰敢冒充。

美國自「九一一」撞機以後，早幾日紐約又發生墜機事件，其巧合處令人懷疑是否恐怖分子所為？經初步推測為意外，但已使美國人再做一次「驚弓之鳥」，布殊總統的出現，我們看到他已瘦了一圈，美國總統真不好做。也很多人對美國的安全產生疑慮，月來到美國旅遊大減；我卻特別轉到美國去，感受一下當時氣氛；離開美國的翌日才發生空難，又失諸交臂。在美近兩周，看見美國國旗到處飄揚，國民的愛國心熾烈，故一時橫逆，未可以國運逆轉視之，乃國運繫於民心也。

臺灣年底選舉已倒數計時，政客們花樣百出。年半前選總統的舊傷未復，半個月後的新傷又增。不久又有北高兩市之爭，接著又選總統。臺灣不亡於中共，卻亡於選舉。政局的不安，是企業家出走的主因。臺灣空洞化了，還有甚麼籌碼？阿扁天天咬牙切齒罵在野黨，但看不到亂源；也提不出因應政策，無補時艱。執筆至此，電視廣播：幻象戰鬥機又失事。臺灣還有甚麼可恃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