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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、西作家與作品表現的同異 11/3/2019 6:20:49 PM

《詩論與詩人》補遺(許之遠) 7/5/2019 4:51:15 AM

第九章:自學可成詩人 3/14/2019 11:49:10 PM

附錄2:陳新雄近體詩格律 3/14/2019 11:41:00 PM

附錄1:詩學的基本常識 3/14/2019 11:32:13 PM

第十章:詩的高妙與評詩 3/14/2019 11:27:42 PM

第八章:古今詩人的評析 3/14/2019 11:22:15 PM

外一章 享受飲出健康 過量飲出禍害

 

「美飲文化」其實是生活的享受,享受的生活。飲的要好,效果要美,才符合美飲。就是飲的酒要好,場合和環境要好,一切飲的配合要好;飲的效果要美,如享受的美,身體健康的美,精神愉快的美。飲酒能這樣,才符合「美飲文化」的精要,才是優質文化。

如果飲酒飲得爛醉,不能節制過量,成了酗神醉鬼,吐嘔狼藉,後果很不堪,健康傷害,形容憔悴,精神痛苦,與美飲背道而馳,如果蔚成風氣,就是一種惡質文化的出現了。對個人、對社會都是負面的影響,我們豈可不慎!

中國有信史以來,治比亂的時期多得多,歷史可以一頁一頁的計算,事實俱在,誰騙得了。「美飲文化」盛行的時期,必屬大治之世。反之,酗酒人物的出現,歌頌醉裏人生的時期,大概屬於亂世,或亂世將出現的前夕,個人在無可奈何的寄情。李後主:「醉中路穩宜頻到,此外不堪行」﹔終至於亡國。偏安的南宋,在陸游、辛棄疾時代,國事蜩螗,當然是亂世,在他們的詩歌裏常說到醉酒、酗酒。陸游的「郊行」中有句:「村深多醉人」,社會上用酒來麻醉自己的人很多,是惡質文化的出現,南宋還有希望嗎?他在「醉賦」又說:「我亦輕餘子,君當恕醉人。」辛棄疾也有:「醉裏挑鐙看劍。」「一飲動連宵,一醉長三日」(卜算子),「總把平生入醉鄉,大都三萬六千場。」(山花子)這種過量飲法,何得不病;因此寫了「沁園春」痛陳酗醉之害,力數酒杯之災:「杯汝前來!老子今朝,點檢形骸。甚長年抱渴,咽如焦釜,于今喜眩,氣似奔雷。汝說劉伶,古今達者,醉後何妨死便埋。渾如許,嘆汝於知己,真少恩哉。更憑歌舞為媒,算合作人間鴆毒猜。況怨無大小,生於所愛,物無美惡,過則成災。與汝成言,勿留亟去,吾力猶能肆汝杯。杯再拜,道麾之即去,招亦須來。」我把它全抄下來,這首詞借罵酒杯,道盡酒成癮以後對身體的傷害:咽出的氣味像燒焦的鍋釜,眩暈、氣喘,不是鴆毒嗎?譏劉伶是個渾人。他又為酒下個定義:「物無美惡,過則為災。」則美酒之過量,也是災害,這一點,我們借古人之口,尤請讀者垂注。我們再往上推,唐大詩人李白,英歲何等健康:「十五好劍術,遍於諸侯,三十成文章,歷抵卿相,雖長不滿七尺,而雄心萬丈。」何等雄姿英發,文武兼資。可惜後來酗酒了,便成:「鐘鼓饌玉不足貴,但願長醉不用醒。」(將進酒)連皇帝相召都不應,還「自稱臣是酒中仙」(杜甫句)。更有才情和能力,這樣耽於酒,能全怪唐明皇不用嗎?自己也須負點責任吧!真是國家損失,也是個人的不幸;是大亂的前夕。李白終於蹭蹬名場,以後流放夜郎,客死異鄉,那個時候,已是「安史之亂」之後了。再往上推,曹丕篡漢,嵇康常常借酒裝瘋,飲得七顛八倒,出門無路可通也不回程,就在盡頭的路上哭起來,司馬炎(晉武帝)要大將鍾會去看看他,嵇康酩酊大醉,終日不醒,醒後又飲,飲後又大醉。鍾會等了幾天,正要離開的時候,嵇康卻開口問他:「何所聞而來?何所見而去?」鍾會就知道他是借酒裝瘋,負氣說:「聞所聞而來,見所見而去。」回去報告,司馬炎便借故把嵇康殺了。阮籍懂得裝瘋避禍,但酒飲多了,頭腦還未清醒,說出了不該說的話,當然失控所致,終於賠了生命。酗醉過量之遺害,可不慎哉。

我的師傅說:飲酒不可醉,醉就犯戒!旨哉此言。

我們要相勉不過量,要美飲,飲出健康;不過量、不醉,醉就飲出禍害。有酒癮的要戒;要請教醫生。酗酒者常使用暴力,語無倫次,都因失控而失態、失儀,當非有教養的人所願見、願為的。個人是社會成員,成員健康,社會便健康,這才是「美飲文化」復興的目的。


2013年 許之遠 版權所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