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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、西作家與作品表現的同異 11/3/2019 6:20:49 P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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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九》高陽酒徒

 

多倫多有個狷生,高陽氏之後,因嗜酒,自號高陽酒徒。工餘之暇,常於薄暮之際,右手持螯,左手執酒杯,東南西北,中外古今,龍門陣中有的是。

高陽酒徒旅加廿餘年,對楓葉掌故,耳聞目擊者多,僑社人物,知之亦稔。一日,與友擺龍門陣於餐館,一杯在手,議論縱橫,旁若無人。

友人問他,僑社聞人中誰是能者。

「以前在推翻滿清的革命時期,加拿大出現過許多英雄好漢。民國以後,位居政府要津的:有程天放、黃季陸、賴景瑚等輩,有的過去了,有的亦垂垂老矣。今之僑社聞人,以時移世易,均無法將僑社造成整體,最多只能算一方之雄。今之所謂僑領,真才實學者少,因緣時會者多,甚至不學無術,亦居然竪子成名,豈不可笑!誰是能者?天曉得!」高陽酒徒侃侃而談。

友又問:「我與君日夕相處數年,未見有逾份之圖,未有越軋之行,未貪非份之貨,為甚麼仍有這許多攻擊你的人呢?」

酒徒嘆惜說:「說來話長,不過總而言之:我不同流合污,是所有原因的原因。」

「你不可以同流而不合污嗎?」

「我可以,但他們不可以。而且,如王安石說:『士固有離世異俗,獨行其意,罵譏笑侮而不悔,彼皆無眾人之求而有所待於後世者也。』我又啊!必自害,了這些渣滓,委屈得自己胃出血呢?」

「但曾和你要好的人都攻擊你,又作何解釋呢?」友又問。

「說來也話長,這些人每一個有不同的原因,我不能點穿,有傷厚道,總之是負義之徒,我以誠待他們,可惜此輩目中無朋,心中有鬼。他們心中有了虧負,不攻擊我,不詆譭我,怎可以欺騙僑眾,和向人交代呢?」

「果真如此」?

「『智可以謀人,不可以謀天』,這是方孝儒說的,這個『天』,可以解釋為良知。也就是說,他們的中傷和攻擊,自己在良知上是有虧負的,你如不信,看看他們那個敢正眼看我呢!」

說到這裡,他已醉態可掬了。口中唸唸有詞:「詩無定律,醉有真鄉。」才人寂寞,大抵如此,余慨然記之。


2013年 許之遠 版權所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