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5年11月22日

論語有一句：「子不語怪力亂神。」許多人就認定：孔子是不信會有神鬼的。

孔子論四維八德，這是孔子提倡倫理學的精要。其實它只是孔子學說的皮相。他學說的骨髓，全在《大學》與《中庸》。

《大學》開宗明義說：「大學之道，在明明德，在新民，在止於至善。」和佛教的「自覺、覺他，覺行圓滿」，幾乎是一致的。「在明明德」是「自覺」； 「在新民」是「覺他」；「在止於至善」是「覺行圓滿」。《中庸》說：「可以贊天地化育，則可與天地參矣。其次至曲。曲能有誠，誠則明，明則動。動則變，變則化；惟天地至誠能化。」

這是孔子說明心性的極用，就呼吸通乎造化，此心即是乾坤了。孔子晚年致力於《易經》，可說是畢生精力所在。他為《易經》寫「繫詞」、「十翼」。他的「繫詞」有：「大人者，與天地合其德；與日月合其明：與四時合其序；與鬼神合其吉兇。」孔子所說的「大人」，顯然自己未到這個境界。孔子已是個聖人。「大人」應該是聖中聖、天上天的聖人了。我讀融熙法師的《葛籐集》，舉出「大人」的解釋：隱峰禪師擲錫杖空中，使兩軍相鬥中仰觀而止鬥，救濟生靈，此為與天地合其德；佛圖澄夜讀，身放光明，正是與日月合其明。 澄觀和尚為七帝師，物候不爽，乃與四時合其序。黃龍新憚師領雲巖建經藏的傳奇，乃與神鬼合其吉兇。孔子另一「繫詞」說：「原始要終，故知死生之說，精氣為物，遊魂為變，故知鬼神之情狀。」孔子何嘗不言鬼神？他是怕人們的程度不夠，並不是無神，和神不足道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