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5年11月25日

黃仲鳴寫的《誰殺了大學教授》一文，透露網上流傳的消息：李敖在北京參訪時，也時興題了「人書俱老」四個字。甘且說：「我認識的很多人都與北大有淵源，譬如胡適和錢穆。現在他們走了，我也老 了，書也老了。」這幾句話，引來王君超據此而論：李敖初期展示特立獨行的風骨；到第二期在電視臺主持長期的節目裏，已優點與缺點互見。近期他到大陸之行，神秘盡失反見自相矛盾。但李敖「端出『人書俱老』乃出自古書典故……，表示：「人的學問和書法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。王君超誤解，也不明不知不懂『人書俱老』的真正含義。」〈引號為原文〉北京學者、學生遂對王教授大張撻伐，在沉重壓力大，王君超自殺了。

王君超是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副教授，「書道」這門學問不是他的專長，不懂其真義是可以原諒的。如果李敖確在寫後講過這些話，王引為據不是甚麼大錯；但的確不懂這句話：並有欠考慮!李敖有孤高自賞的本色。

對書道有研究的人，如沒有讀過孫過庭的《書譜》，真還不算懂得書道。其中有一段話：「至如初學分布，但求平正；既知平正，務追險絕；既能險絕，復歸平正。初謂未及，中則過之，後乃通會。通會之際，人書俱老。」因此，「人書俱老」是書法登峰造極的境界；是出於孫過庭《書譜》的話語，不是甚麼典故。其釋書法道理，不是這篇短文可盡，就從略了。

如果李敖對王教授的批評，只限於說他對書道之「不明不知不懂」，不必負上「伯仁因我而死」的道義責任；反之則否。然而，王教授也未免過於輕視自己的生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