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

民建聯主席馬力先生，英年早逝，只有五十五歲，在現代人來說，歲在春秋鼎盛之年。香港人口平均歲數為世界之冠；馬力的去世，殊令人惋惜。他有傳統中國讀書人的氣質，兼有「玉樹臨風」之姿；不煙不酒，而壽不「杖鄉」，真算一個異數。

大概是一九九五年，「亞視」將北京電視臺攝製的《黃土黃水》，分段式就歷史的回顧，邀請我及新華社香港分社前統戰部長黃文放先生做嘉賓，意思很明顯，就是左右兩派都有代言人，為國共鬥爭時每一歷史事

件作評論，每周一次，歷時三個月。完畢以後，亞視《當年今日》的主持人高家裕，又以一突發事件，邀我和馬力辯論；時間只有十分鐘。算來已十二年前，馬力時年四十三歲。給我的印象：是個謙和的學者型人物，我們早就知道議題，又經主持人的引言和發問，剩下的時間就更少。當時的馬力，顯然缺少電視辯論時間的掌握經驗，他還未及說出了重點，時間就到了。所以完了以後，他自言自語：這麼快就結束嗎？一副訝異的表情，可知他的確對時間的掌握不夠。

黃文放先生對我，其始不無敵視；其後接觸多了變得很友善，有時我們約定提早在亞視員工餐館吃簡單晚餐才開始辯論。拍完以後，後期多半由我送他回家。他在報章專欄《前瞻後顧》還提起我，語多揄揚，都由

沈四海先生〈《黃土黃水》的監製人〉轉給我；黃先生的開明，他逝世後我也寫過對他的懷念。《前瞻後顧》後來由馬力接寫，今又逝世。香港許多政界人士對他有不同的評論。其可議處是臨終前對「六四」事件的申

辯，但他已道歉了。也許由於職位的關係，我感到他受了委屈，如果他沒有參加政治，專心文學的發展也許他更有成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