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滿地可賡詠詩集》序
 
中土自己丑之變,士有不食西山薇者,乘桴浮於海眾矣。然此世紀之變,豈獨中土,舉凡印尼排華、馬華相殺、越之投奔怒海,柬有殺戮戰場;劫火華冑,豕突狼奔,只求一安身立命之地而已!嗚呼!去父母之邦,雲迷霧遮,每思景物故人,其鬱勃胸者,情也。發情為詩,嚶鳴生而詩社結焉。
「詩有別材,非關書也;詩有別趣,非關理也!」此嚴滄浪之詩論也。然非讀書無以窮理,則詩極致,又豈僅別趣而已;其不力學可乎!余謂論詩如論禪,道在妙悟。孟襄陽學力不及韓退之遠甚,而詩高出韓上者,妙悟而已。
故詩以悟為當行本色也。詩要訣有三:起結、句法、字眼。起結兩句最重要,乃撐起全詩精神;句法務求創新,切忌陳陳相因;詩眼能用字精妙,化腐朽為神奇矣。不侫學詩亦五十年矣,念茲在茲,一得之愚為諸君子告。
加拿大精於詩者多矣!潛龍隱虎,自難精計,然「魁北克中華詩詞研究會」,崛起於世紀末歲杪,以新銳之盛入新紀元,可謂天降大任其承先啟後也。比年首詠初集;今復有《滿地可賡詠詩集》,計四千六百首,作者五十人。歷史名城,人傑萃薈。此集之成,諸君子勤於詩作固為主因,盟主提倡風雅,亦有力焉。主編白墨盧國才,焚膏煮字,催稿校正,日以夜繼,功在詩國也。屬余為之序,尚敢辭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