臺灣「駭客」趙少康先生
 
2005-2007年
民進黨要清算國民黨黨產;過去還未執政年代,常於選舉時候,必成為民進黨攻擊國民黨的一個重點藉口,發動地下電臺抹黑、煽動暴民圍攻的諸般手段,的確是國民黨一個歷史包袱。黨產的取得,容有若干瑕疵,但絕大部分還是備價購買得來。問題在民進黨常以一點攻其餘,地下電臺全不負責任肆意抹黑;到民進黨執政,地下電臺不但不取締,並在民進黨變相鼓勵下大大的發展。該黨常罵中共沒有法治;實際上,民進黨在臺灣假民主制度之名,做盡了以不法合法化的手段,早巳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」了!國民黨的困擾就可想而知,為了甩掉這個歷史包袱,也就把李登輝賤賣黨產所餘無幾的產權加速處理。「中廣」的土地產權和相關的企業是其中之一。
「中廣」先後向「梧桐」、《中國時報》議定,仍以種種阻礙或其他因素無法完成交易,其內情外界難以猜測,但結果是無疾而終,才有「飛碟電臺」趙少康的承接,備價亦雙方簽定,亦經NCC「國家廣播委員會」(新聞局主管)核準;趙少康惟恐民進黨政府又以非法或其他藉口干預,為求順利成交,已按照法規和將交易備用的款項先存入銀行,以免「中資」、「港資」做藉口抹黑。果然不出趙的所料,行政院政務委員許志雄和新聞局長謝志偉突然召開記者會,公開指此項交易非法予撤銷處分,並對趙少康作不實的抹黑。NCC原是新聞局轄下機構,其批準案竟為主管撤銷。這種以行政權力干預媒體,氣得NCC主持人蘇永欽反擊,並要求釋憲。趙少康並將許、謝告到法院。
看過趙少康主持「駭客」節目的人,就知道廣受歡迎的程度與原因。趙還有多個主持的節目及他開辦的「飛碟電臺」,都擁有大量的觀眾與聽眾。他的影響力在臺灣媒體的專業人士言,可說無人能及。民進黨清楚知道,如「中廣」又在趙少康經營下,不啻如虎添翼,焉有讓它成交之理?
趙少康的確是臺獨人士的「駭客」;也是打破威權制度的「駭客」。李登輝是在中國國民黨第十三次代表大會當選主席,才能奠定他主政十二年的基礎。趙當時就能以三十出頭的精英代表身分,洞燭先機要求打破黨內威權制度,從革除選主席時以起立鼓掌,應以民主舉手表決代替。當時國民黨剛在強人政治後的第一次選舉黨主席,習性難以一下子改正過來,而李登輝在當時又信誓旦旦:繼承蔣經國的遺志,是「經國學校」的學生。黨代表這種從俗的鄉願,喪失了浴火重生的機會。趙的提議不獲通過,表決的時候,就只有趙少康、郁慕明和李勝峰三人不起立。我一生也是唯一的一次從俗的鄉願,隨著眾人起立鼓掌。當時就後悔,走到趙的面前致歉,並希望他不要因此而離開國民黨。這是我第一次和趙交談。翌年,他和我同時在立法院服務,開始有較多接觸,他辯才無礙,令我傾心,不久他組織了改革國會的院內團體,我也參加了,召集人陳癸淼,出版刊物的社論,大多由我代筆的。陳當然知道,但趙就不一定知道了。當李登輝要任命他做環保署長的時候,趙說還在考慮,我已迫不及待去見他。我說,李已把國民黨搞得不像樣了,像你這樣的人才,政治舞臺是非常重要的,不要放棄這個機會,後來趙出任了。當然不是我的說話生效,他是個有主見的人,但我的確向他說過這些話。
我有一次在立法院發言,痛陳官僚作風;趙少康也在官員列席座上。散會時, 他走下來握著我的手說:「之遠兄,你說得真好。」我說:「我尚意猶未盡!」他說:「夠了!夠了!他們都懂了!」他對朋友的情義,這幾句令我至今難忘。趙在環保署長任內,保持水土,對財團發展高爾夫球場和污染環境的企業,一步不讓。贏得很高的民望,大觸李登輝之忌。王建煊已因土地增值稅的堅持,被迫下臺了!趙的處境也可想而知。李已放話:趙是他提拔的。這是國家的名器,不是私相授受的。李這樣一說,趙的自尊心能做下去嗎?我雖然也勸他暫忍一時,但他終於辭職了!他辭職不久,不合法的高爾夫球場竟「就地合法」。後來記者揭發,李有七張高爾夫球證,當時市值每張就有五百萬。黑金政治從李開始,誰能否認?
一九九四年中,我在駐香港任內,受民進黨立法委員蔡同榮,拿著黑函在院會對我大肆攻擊。「香港社團總會」會長盧光磊自動寫信給趙少康。趙回信說: 「許兄我很熟悉,國民黨有能力、有操守的官員,哪個不是被整離開的。」盧公拿了趙的回信來見我,果然不出所料,僑委會受不住壓力,把我調回,因而亦以事無可為辭職了!以後我回臺北,也沒有去找他。 「君子之交淡如水」,知心就是了。
以後趙出來競選臺北市長,民調遠遠超過陳水扁,李登輝就是對他打壓,寧願以民調最低的黃大洲應戰,趙被迫只可脫黨選舉。李猶不放過他,最後以「棄黃保扁」,完成李第一步將陳捧上市長,以後繼而捧上總統大位。若不是李藉國民黨的「選舉機器」,陳決不是趙的對手,論能力和學識,陳又有那一樣可與趙比?由是觀之,陳也可,民進黨也罷,又怎能讓趙少康經營「中廣」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