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EW: 新作:《如何寫出好文章》(專著)、《情歸》(小說)、《中華民國能沖出百年宿命?》(專著)

中、西作家與作品表現的同異 11/3/2019 6:20:49 PM

《詩論與詩人》補遺(許之遠) 7/5/2019 4:51:15 AM

第九章:自學可成詩人 3/14/2019 11:49:10 PM

附錄2:陳新雄近體詩格律 3/14/2019 11:41:00 PM

附錄1:詩學的基本常識 3/14/2019 11:32:13 PM

第十章:詩的高妙與評詩 3/14/2019 11:27:42 PM

第八章:古今詩人的評析 3/14/2019 11:22:15 PM

碑記詩畫序卷

 

唐人墓碑記

道不行而桴海,聖人有傷道之心,食不足而離鄉,庶民有傷別之懷。亂離之痛,聖人與匹夫之所同哀也。近世以列強交侵,內亂頻仍。生計維艱之際,閩人以臨海之便,每結隊乘桴於異鄉,或賣身為傭,忍淚涉洋而去者,何可勝數。清季嘉永五年《一八五二》,從廈門乘美商船羅拔邦之華工四百餘,應募招而西渡加州,然一出國門,剪辮凌辱,揮鞭撻擊,致病不恤,反拋諸海,死者沉冤,生者激憤。原為招募之傭,遂成抗暴之眾,撲殺首惡船長與虎倀者七人,於開往臺灣航中,不幸擱於崎枝海面。乃蒙八重山政廳藏元,本人道立場,於富崎原建屋收容者三百八十人;而美英之兵船驟至,砲擊再三,擄掠而去者七十餘人。復肆意追擊,入山搜捕殺戮,華工傷亡枕籍。其能倖存者,皆仰賴當地人士之掩護接濟,後又經琉球王府與清廷福建當局磋商,先後遣還者一百七十二人。臨別祖餞,華工有結草銜環之答。而被殺與餓病致死,荒野之殘骸未掩,飄泊之孤魂何安。一九五O年代間,又由八重山官民歸葬於石垣山丘之陽,刻磚砌墓,入土為安者約一百二十骸。嗚呼!撫恤流亡,仁風足式。澤及枯骨,義立典型。琉球乃仁義之邦,中華有可記之史。又延至一九七一年,石垣市長與當地僑領林龍雄君倡議下重修。越二十年,中琉經濟文化協會以此墓為中日人民友好之象徵,豈可無信史之存,緣刻碑為國人告,亦奠中琉兄弟不渝之情也。謹記。

中琉經濟文化協會理事長 張希哲立

中華民國立法委員 許之遠撰書

中華民國八十一年吉旦

自序 《拙著詩文初集原擬序文補刊》

藉歌詠而見志,付吟哦以舒懷,詩之所以長存而不廢也。無論古今中外,文學起源,莫不始於詩歌,蓋天籟其韻,易於傳誦。而社會進步,感受繁多,詩又能以約而精之文,納百感千思於數行間。則其歷久不衰,豈無因哉。

詩於吾國,其格律聲韻,大成於唐。嚴謹非他國所及,故其文學地位,亦鮮有能及之者。

詞為詩發展餘緒,用韻較詩更嚴,句法更錯綜複雜。而詞體型精約,風格繁腴,實駕凌詩上,在有韻文學言,大有出藍之慨。

予好讀詞章,及弱冠,初學塗鴉,以萍蹤靡定,前作多散失,究亦無足取者,及屆自立之年,偶整文案,集得絕、律詩各廿首,詞十七闋,曾手抄成冊,分贈親友。至今又十五年矣,以予從事於藝文研究,及小說創作,對此雕蟲小技,所增不多,故本集所載,半數成於自立之前,其粗淺可知。況乏子建天縱之才,復缺文通神授之筆,且典籍闕如,俗務羈人,未及用功,如有稍堪一讀者,是中真情耳。蓋少小離亂,至今猶作客他鄉,念國懷人,情真詞懇耳。所附之文,或誌慶、或悼亡,非衷曲之言,何敢一序,是亦真情之作也。年來詞友長者,每促將之付梓,殷殷為詢,此禍棗災梨,欲束之高閣而不可得矣。況丁茲亂世,殺伐之聲四起,而詩教亦有匡救之功者乎!予何敢敞帚自珍,故從議刊行,藉作他山攻錯,深望大雅君子,進而教之,或可促詩風之興,不無一助焉。

熹光樓詩集序

士有無可奈之遇,始成可誦之文;人有無可訴之懷,遂鑄可傳之詩。造物者奪世俗之榮,造就詞人百世之名也。詞人得於天賦者必豐,如吝其所遇,增其所感;則鬱勃之情,油然而生矣;配以文藻,沛然若決江堤,有不能自己者,然後可以成大家,享譽儒林。故薄一時之顯,而賜千秋令名,此天所以厚於詞人者也。

南陽郭逸之先生,僑越潮州幫長,一方之雄,而身歷戊申之變,遷徙西堤;又經乙卯之痛,居邦傾國;己未而違難大馬,庚申又涉洋楓葉。目覩興亡,身經榮辱,感慨遂深矣。故宣於文詞者,自非少年說愁,商女唱恨可比。

翁年前卜居本市,入湖楓詩社唱酬,每讀其詩,頗興灑酒臨江,憑弔興亡之感;句穩意新,為吾社健筆。翁復擅於詞,有蘇辛遺風,兼柳員外之韻也。

乙丑之冬,翁輯其詩稿成熹光樓詩鈔卷二,將付梓,索余一言為之序。噫!胡騎南牧,遂成汾陽中興之名;越南劫火,尚有南陽可傳之詩;此天厚於郭氏者也。

丙寅夏日許之遠序於多城

「詩文蝟集」序

夫文以載道,詩則言志;道發於義理,志培於性情。詩人有感於衷而生於腕底;奇氣若缺江堤,浩浩乎,不知其所止也;或有鼓盪於內,激射而出,文勢何可當也。是故因情而生文者佳,以文而造情者偽。矯情之作,君子所不為也。

吾邑長者張文福先生,壯歲來加,孜孜以發揚國粹為己任,於工餘之暇,不廢吟詠,屆杖朝之齡,積卷付梓成冊,顏之曰:詩文蝟集。予每感時人唱詠,多染末世流風,詩魂纖弱,甚若呻吟語,少有丈夫氣。讀張集而耳目一新,固不只無萎蘼之弊,且忠義憤發,直欲起懦立頑,況所吟詠者,每關國情世態,茍依次序列,未嘗不可作史詩讀,則半世紀之變,有經緯可尋矣。而評人論事,不稍假辭色,有遷史之遺風。今之所謂識時務者流,讀之寧不自警耶!則該集有益於世道人心者大矣,是為序。

「花燭重逢唱酬詩集」序

率性謂之真,表真謂之情,真情者,發于內而表于外者也。詩言志,無真情者能言乎?使能言,矯情之作,能不朽乎!予讀古今名作多矣,感人深遠,百世尤炙膾人口者,莫不發乎情。所以詩人者,不失其赤子之心也,豈有他哉。

吾邑詩翁張劍向先生,德齒咸尊,雖逾杖朝之年,所作之詩,英氣過人,不可迫視,所著之「詩文蝟集」,筆墨淋漓,真情畢露,予讀之,未嘗不掩卷嘆息,而感淑世何少見也,則後代儒林必傳,何待龜著。

今歲之冬,為先生與德配夫人周奇馥女士花燭重逢之慶,鴻案齊眉,子孫滿膝,詞人有聯唱之祝,詩翁有步韻之和,珠玉紛投,積之成帙,將冊之留念,命之遠為之序。忝屬後學,列交遊之末,豈敢辭之。

勞允澍伉儷畫展序

璞之不雕者,設為良,亦璞耳。茍其質劣,執而刻之,雖良工,亦難掩其瑕,終難成精品。於人亦然也,其精於藝者,必具才情功力,缺一不可。才情稟賦先天,玉之質也,功力積於平生,玉之刻也。求藝術精品不易,成藝術家者更難。予所以賞一精品而不疲,識一藝術家則若生平之歡也。

中華文化博大精深,以歷史悠久,孕育其獨特氣質與精神,國畫誠最能反映之者。

近世西洋畫者嘗試打破其傳統之寫實手法,非畫眼見之物,要寫心中之像。殊不知國畫之畫道,早著於此,故能形肖神妙。無傳統之西畫者為法所困,及現代畫者茫無所適。國畫正足以濟兩者之窮。近年西方畫者習國畫日多,即其因焉。

國畫源遠流長,至唐始分南北二宗,南宗王摩詰,北宗李思訓,各有成家之傳。荊關董巨為四大家,南渡至元,亦各有大名家,明清之交,以遺民為主,近世應以黃賓虹為傳統畫之首席,次則齊白石,集書詩畫金石於一身。黃以繁勝,齊以簡擅,各具勝擅之譽。

香港畫於戰後始奠基,經廿多年努力,各有其成,中以呂壽琨為突出,而後起之秀者,年前有黃磊生,近年則勞允澍,譚美容伉儷也。

勞君伉儷資質過人,比良璧也。未弱冠,即從名師張韶石、林建同、李鳳公等遊,又從詩人何叔惠受經史詞章之學,甚得金石書家羅叔重賞識,允為藝苑奇葩。迭次參加港大及海外職業畫廊展出,均獲獎譽,由是藝名鵲噪。勞君擅寫牡丹,有黃荃遺風,富麗有王者氣,又非時下只塗金敷丹以媚俗眼可比。尤善寫墨竹,有徐熙野逸,骨格風神並勝。他如梅松蘭菊之屬,亦精妙有緻。譚女史長於山水,巖巉聳翠,奇氣縱橫,出於金線之手,誠不可思議者也。或寫魚鳥,則活潑可喜,有劉永年楊暉之風。予嘗參觀其畫室,則積卷數箱,可知作畫之勤,向藝之專也。是功力積於有恒,猶玉之刻也。英年即有此成,則他日何可量也。欣聞其伉儷應本市華人獅子會之請,假賓士域街多倫多美術學院作三日展出,屬予為之介。予知其所學,見其所成,勵其所致,愛綴斯篇以歸之。

王鷹國畫展覽序

吾國畫壇,以山水為傳統主流。沿習至清初未改,此種現象,固以傳統有關,然受皇室推重,亦一大因。試觀故宮藏畫,以山水畫最多可證。惟傳統之山水畫,經歷朝相沿,雖宗法小異,仍屬大同。陳陳相印,已到山窮水盡,畫無可畫。而不甘困於前人臼穴;淪為傳統附庸之俊秀者,遂思變日亟。如八大、石濤、楊州八怪之流,以過人之才情,於傳統山水以外,另闢蹊徑。而以花鳥魚蟲蘭竹禽獸是尚,中亦有及人物,但不多見,只有八怪中之羅聘專長。中清雖有任伯年等,但筆法仍師古,亦非專以人物擅長。故羅聘以後,亦無可傳之人,一如吳道子之嘆!

人物畫難以為繼,在封建王朝,善畫者每有不合意於權貴,致招殺身之禍。故名家不以畫人物為得,應招者多屬畫匠畫工之流亞耳。此亦為人物畫不受畫壇重視之因。寫人物畫之難,在其構圖之簡,藏拙不易,一筆之敗,全幅皆廢。且形肖不足觀,務傳其神態於筆墨間,否則有皮相之譏,此所以名家不輕為,無才情者不敢為,而初學者不易為也。

年來海外畫壇雖頗熱鬧,惟可觀者不多,寫人物而有成者更少。王鷹女士其表表者歟!

王女士少年好畫,長隨名師遊,歷盡嶺表名勝,足遍大江南北。予嘗觀其所作,工筆人物淡雅精緻處,見任伯年遺意,而寫近代人物,線條豪放,神宇蒼遒,有羅聘遺風。女士好臨摹,是得古人筆意之由,師古而不泥於古,不為古人筆墨所禁。善寫生,而又不忘傳統筆墨。遂知已悟道矣,

王女士曾將佳作在港、新兩地展出,大獲好評。來加以後,作畫更勤,業亦大進。是次應中華中文化海外復興協會之邀,將近年佳作百幅展出,不意藝壇盛事,見於楓葉之國,古今中華人物,出於針線之手,王女士亦足自豪矣!是為序。

史仲安先生畫展序

近世學說紛陳,影響我國文學與藝術至鉅,在藝術表現尤為顯著,即以國畫言,西洋畫之理論與技法,近世常應用於國畫上。然推陳出新,原所必須。惟國畫不能忘情其基本筆墨。脫離中國筆墨之表現,何可稱為國畫。余深佩史仲安先生此論。

余嘗與史先生論畫,由朝及夜。聽其滔滔之議,舉凡畫史、畫理、藝壇人物與流派,無不精嫻獨到。知其用功之勤,得道深矣。余嘗縱覽其作品,看其運腕揮毫,一筆一功夫,技亦見矣。夫國畫,非得其技不能進堂奧,非得其道不能上層樓。先生卓然成家,豈是諛詞。

先生畫號壺齋,此次作北美首展,國畫之同好者,觀後必有同感焉。

李奇茂先生畫展序

吾文化發源於黃河流域,歷朝文物,多聚中原。長江下流以次之沿海諸省,迄明以後,收藏文物始大盛,緣以上地開發而漸趨富庶,海通以後更顯著。收藏之富,滬上與廣州之名流巨賈,絕不稍遜項子京;其中數家尚可追帝家內府也。余生長鄉野耕讀之家,自高叔祖為清同治進士起至光緒間廢科舉,尚算功名頗盛,除進士外,尚有兩位拔貢和九位舉人,故家廟與書屋所藏之書畫文物,龐雜難為數計,每年擇日檢曬文物一天,余在童年常奉長輩命,擔任看守職,故印象深刻。然幼不更事,不知其為寶也。及大陸陷共,余家所佔兩村千口大家,除極少數外,幾全數打入地富階級,大多掃地出門,所有文物毀掠殆盡。余遺難香港,聞之失神者數日。後來臺就讀,常徘徊於臺北市和平東路裝裱店觀賞書畫,不無兼憑弔昔日余家文物之意,亦與書畫結緣之始。全在臺四年,常佇立遍觀裝裱字畫之餘,對李奇茂先生神采飛揚之畫,印象深刻。

余以性近藝文,雖飄泊海外,常留意國內畫壇,李奇茂先生作品與動態,並不陌生。余在二十多年前著之「風雨江湖二十年」,在香港星島晚報連載,曾舉海內外藝壇兩人,一為香港之呂壽琨,二為國內之李奇茂。呂壽琨以後享大名,以畫藝而獲英廷M B E勳銜,惜不永,於十五年作古矣。李奇茂今享盛譽,儼然大家。兩年前余有機識荊,攜上篇舊作為贈,同浮一大白,不負雙眸。憶三十年前事,於今兩鬢微霜;李先生亦髮如皤雪矣。

到老心情欲近僧,退華抱拙而已。近年李兄之筆漸恣,以余觀之,一則熟能生巧,二則悟古人筆意。孫過庭所謂「意在筆先,翰逸神飛」即是也。王僧虔有言:「夫書道之妙,神彩為上,形質次之,兼之者方可紹於古人。」書家用筆之要旨,其高下之分,盡在此語。畫家悟此,必有大成,李畫神彩飛揚,乃得古人用筆遺意。而又致力於素描與線條之精鍊,故「形質」雙具,「可紹於古人」則必矣。滬上名家任頤,曾指點吳昌碩以其擅長之大篆入畫,而終成一代宗師。李兄作品暗合古人用筆之意,乃余觀察之結果。李兄其許我乎!

齊璜論畫有言:「學我者生,似我者死。」又云:「似則媚世,不似則欺世。」故高手在似與不似之間。吾國享大名之畫家,其所學者在筆意,所表現者在精神面貌,故能神形俱肖,非徒肖形而足。時人每多附庸風雅,惡色惡墨以為好,火氣十足,夸夸其談,以為天下無人;逐末技而不聞「道」,早失國畫本性,豈不可笑。李兄深諳此意,常在余恣意評析中,撫掌相視同笑。

韓幹畫馬失諸腴,郎世寧失諸肖,徐悲鴻失諸嶙峋。論奮起槽櫪,昂首天外,塵難追快者,吾寧取李奇茂。聞其將展,先序。

(中華民國八十年耶誕,時在香港渡假,三杯落肚真言。許之遠並誌)

陶澐師生九一聯展序言

吾國畫壇,自唐以後,向以山水畫為大宗。北宗李思訓父子;南宗王摩詰。南派為文人遺興餘緒,以氣韻雅逸勝,為士大夫所推崇。入元畫風一變,而尚蕭疏淡遠。明人尚精緻,畫風遂流於纖弱,清初四王承明餘緒,雖云傳統,惟以流於陳陳相印,求之宋元蕭疏淡遠,不可復得矣。四僧以過人之才情,嘯傲山林,遂能擺脫傳統臼穴,為山水畫別闢蹊徑,開近代山水創新先河。四俏中,八大才華卓絕,復以無可奈何之遇,寥寥幾筆,自有孤憤,「筆墨無多眼淚多」,以簡馭繁,為畫壇獨樹一幟;苦瓜「搜盡名山打草稿」,論道與藝,允為雙絕;故能師造化而不師古,遂開近世寫生先河。

余入道以來,遠適異邦,三十年來,觀畫展百千,何曾斂首低眉!十年前,遇陶師五柳書齋主澐公畫展於楓葉湖畔,始知嶺表人物,足洗難出白鵝潭之譏,筆墨兼擅,意在八大、苦瓜,氣韻遠撫雲林;故能自成面目,奇磊蕭疏,風格淡漠,一洗纖弱流風、陳陳相印習氣,足與古名家相抗頡矣。

年來余得侍杖履,澐師每揮毫,命余侍側,隨寫隨述,筆筆其來有自,其去有跡,圖近撫遠,濕躁交融,腕底煙雲,胸中自有巉巖疊壑也。齊璜願為青籐、苦瓜門下走狗,其欽首低眉於名師尚如此,況不才如之遠乎!

澐師於一九七六年,任教香港中文大學校外進修部「國畫山水」,一九七九年入香港大學校外課程部「國畫山水基本寫法」。至一九八九年以移居加國而辭職。此十數年間,春風桃李,弟子何止三千。澐師早在一九八零年與門人同組五柳書齋畫會,每兩月雅集一次;自澐師遷加後,雅集仍舉行如故。自畫會成立至今,十有一年,澐師以同門十年切磋之功,豈無一卷之集以紀。爰命五柳書齋眾弟子經紀其事,并命予綴數言為之序。憶!十年樹木,尚有可造之材;十年畫藝,豈無可取之幅。況澐師妙筆領銜,弟子賈勇而進耳。謹序。


2013年 許之遠 版權所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