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岸經濟合作的簽訂:開展雙贏局面或《臺灣大劫難》?
 
馬英九上臺還不到兩年;兩岸各方面的交流已突破許多障礙。在一個依法行政的政制下,不只是元首執行的意志力所能貫徹的,還要通過立法院修法才可以依法執行。臺灣的立法院早已不是強人的橡皮圖章,尚幸執政黨還掌握多數決,各方面交流法源才沒有被臺獨的民進黨擋下來;得以快速通過而執行。現在兩岸通過簽署MOU(兩岸金融監理備忘錄);計明年初應可簽署ECFA(兩岸經濟合作架構恊議)。兩岸經濟合作可實質展開;由此可見,組閣時馬英九獨排眾議,起用深綠的賴幸媛出任《大陸委員會》主委;實在高妙的一著。證明她確實執行馬的大陸政策;還披堅執銳阻擋臺獨的騷擾。
陳立夫提出一百億美元恊助大陸發展
我在一九九零年代表加拿大僑民,回國擔任還屬立法院第一屆的立法委員。時當蔣經國去世未久,他生前定下的開放黨禁、報禁、準許老兵到大陸探親三大政策的實施。李豋輝上任未久,權力尚未鞏固,還口口聲聲說他是蔣的學生。蔣經國為臺灣打下深厚的經濟基礎,是臺灣經濟最好景的時期;外匯存底和日本伯仲間。比對大陸自八九民運帶來的新創未復,不可同日而語。當時陳立夫提議以一百億美元恊助大陸發展,那時的一百億,不過是臺灣外匯存底的二十分之一而已,但對大陸還在收支赤字的內憂,外有杯葛、禁運的時候,意義和實質的需要何等重要的一筆!可惜未被重視,老成持國,回顧這個提議,我們真慨歎失去良機。以陳在蔣經國心中的份量,經陳的剖析;蔣未必不接納。然而這種臆測已無補過去的憾事了。但此事的確曾提出經報導而亦及身所確知的。
《中華經濟共同體》首次提出
大陸畢竟是民族的揺籃和生存的空間,同胞畢竟是血緣的關係。不認同其政治制度是兩碼子的事,而制度也不是一成不可變,是會改變的。否則如何談統一?生活過海外的人,政權的輪替是正常不過的事,不輪替才可悲。這些事是我一向對大陸持開放開明的想法的幾個原因。一九九零年間,我在立法院總質詢時提出《中華經濟共同體》;立法院當有紀錄。二十年前這種提案不但是第一次,而且屬於相當前瞻性。那個時期,臺灣主辦的《世界華商會議》很得到各地華商的重視,出席的華商很多,臺灣還以常設機構經辦和聯絡(和一九九二年由大陸另立者有別)。華商提出的建言,常是經濟政策執行的張本。我在提案主張國府賦予、運用世界華商常設機構去執行。以臺灣為主體,加上香港、星加坡和其他海外華商,聯成一個經貿的網絡;並賦予臺灣資本在海外各地所設的銀行,恊助當地的華商發展,各地華商可向當地臺資銀行申請借貸,經銀行初審,再經政府核定後;由政府向銀行擔保華商的借貸或融資。過去有一段時期,海外臺資銀行得政府委託向華商借貸,也是由政府擔保,是不是我的提案促成?但只是提案片面的實施。我在提案指出:歐洲和美洲自由貿易已建立雛型,歐、美的未來經濟共同體必然成立。我們先建立這個《中華經濟共同體》,到大陸開放實施自由貿易後,自能水到渠成的加入。可惜這個提案,行政院答覆:《交相關部會研究》;就沒有下文。當然也胎死腹中了!今日思之,尤覺憾事。
二十年來抗拒大陸商機、握殺臺灣發展的元兇
李豋輝上臺之前,臺灣的經濟處於頂峰狀態。當時著名品牌世界第一的,臺產佔去一百一十多種。是四小龍之首,各地爭相拉攏臺灣旅客,歐、美旅遊景點和宣傳招紙開始用漢字,甚至取代日文。瑞士的勞力士名牌,被臺灣旅客參觀原厰時全數掃貨清光。法國軒尼詩拔蘭地的總經理,被臺灣代理商邀請到臺灣慶祝的酒會上,全部用XO招待,習慣《乾杯》一口一杯的牛飲;使在場的法國人又愛又恨,都被當時的新聞報導過。到李權力穩定,臺獨的面目露出。從《國與國的關係》發展出來對大陸政策,便是《戒急用忍》,所有申請到大陸投資都經苛刻審查,用各種理由阻擋下來。任何地區經過一段時期的發展,工資上升,一些人力密集的工業又必然以成本關係,遷到工資低落的地區;整個經濟體系也要轉型。大陸本來只有一水之隔,又是同言同文同種、人工低而腹地大,沒有更好的投資地區可比。李豋輝礙於臺灣企業家的鼓躁,一時鼓勵到星馬泰;一時又印支的越棉寮;白白耗資費時,主要是當地人懶散;貪污還在其次。後來無近地可去,連日本的石垣島、遠地的中、南美都去了。就是咫尺間大陸不準,這樣不顧成本,十二年下來,不但無法轉型,臺灣也元氣大傷。這個純種日本人,又傳位阿扁,變本加厲《一邊一國》,還騙人《拚經濟》:《實施開放,積極管理》。其實實施開放是假的;積極管理近於禁止才是真的。像正派大企業家王永慶、張忠謀等,幾乎沒有一個不被阿扁勒索過,只有曹興誠不賣帳,惹了一身官司,還不得不辭去董事長職。這樣又亂搞了八年。二十年來就這樣浪費去了!剩下來的大企業已寥寥可數。原本一個《錢淹腳目》的、除日本外最富裕的亞洲地區;被稱為世界經濟奇跡的臺灣;變成企業破產、失業率、自殺率獨佔鰲頭的地區!政治貽害經濟,應可引為殷鑒。
《兩岸雙贏》還是《臺灣大劫難》?
陳立夫以一百億恊助大陸發展,和我在立法院提出的《中華經濟共同體》;差不多同是二十年前的事,假如不是受制於李豋輝的臺獨陰謀,就是朝中沒有高瞻遠矚的掌權人物。不要說兩者同時執行,即使有一個實現,今天兩岸的經濟局面決不只目前的狀況;連帶兩岸的政治磨合同樣改觀。今天臺灣以疲弱的經濟,面對大陸第一線城市建立的輝煌硬體,以臺灣最大的企業投資,恐怕亦未必能打開局面;次等企業恐怕能立足的也不多。尚幸大陸幅員寬廣,第二三線的城市和廣大的農村,臺灣的資金和經貿的網絡與經驗豐富的管理能力,還是綽綽有餘另闢蹊徑發展的。重要的是大陸衷誠互惠的合作,不再是統戰的策略實施;《歴盡劫波兄弟在,相逢一笑泯恩仇!》則雙贏自可拭目以待,臺海搭了這渡和平的橋樑,還須摸著石頭過河嗎?美、日還能挑撥嗎?一念之誠,全盤改觀。我們切不可懷著康熙大帝的舊夢(一六八三年以武力平定臺灣);而以遠離戰禍、以兩岸人民福祉謀雙贏,為兩岸奠未來和平統一之基業,民族復興就出現眼前;誰都阻擋不了。有智慧的領導人,必能體會此意。正在兩岸簽訂這個備忘錄的時候,大陸一位流亡作家(袁紅冰)到臺北發表新著《臺灣大劫難》,警告臺灣當局:中共以先經濟後政治,要在2012年解決臺灣問題。所列舉的內容,有一些我並不認同;但飽經統戰之苦的臺灣,就需要大陸當局以誠來化解了。《精誠所至,金石為開》,真正的民族主義者,必為此次兩岸簽訂的合作備忘錄應有的期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