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EW: 新作:《如何寫出好文章》(專著)、《情歸》(小說)、《中華民國能沖出百年宿命?》(專著)

中、西作家與作品表現的同異 11/3/2019 6:20:49 PM

《詩論與詩人》補遺(許之遠) 7/5/2019 4:51:15 AM

第九章:自學可成詩人 3/14/2019 11:49:10 PM

附錄2:陳新雄近體詩格律 3/14/2019 11:41:00 PM

附錄1:詩學的基本常識 3/14/2019 11:32:13 PM

第十章:詩的高妙與評詩 3/14/2019 11:27:42 PM

第八章:古今詩人的評析 3/14/2019 11:22:15 PM

因應變局中華民族力爭上游之道

 

孫中山領導的國民革命,辛亥革命成功以後,有優待退位皇室條例;並宣布在中國領土上的各民族一律平等,說明推翻滿清政權,乃自求民族解放,不再為滿清奴隷。為此,曾多次將中華民族稱為中國民族,以示五族共和大義。究竟中華民族與中國民族有甚麼不同?其實,中國民族乃以地理疆界之內的民族為名稱;惟中華民族,何嘗不以地理疆界而定?但多了一份文化的傳承意義。所以孫中山創立的中華民國;中國共產黨創建的中華人民共和國;兩者都以「中華」兩字為主要意義。臺獨人士不喜歡中國兩字,是沒有必要的;有之,唯一的解釋,就是想自外於民族;同樣道理,中共不等於中國,正如目前共和黨不等於美國。因此,臺獨不能說自外於中共等於自外於中國。中華民族與中國民族的構成分子是一樣的,不多也不少。只是前者還有文化傳承的意涵;所以稱為中華民族還是較恰當,緣中華文化對我民族的凝聚力太重要了。

由於歷史因緣,臺灣和港澳一度為外國勢力侵入;蒙古尚有一部分(外蒙)獨立。但中華民族的主要空間還是大陸地區。在世紀變局之中,我們對大陸地區的榮枯,當然關心而有待執政當局善於因應,力爭上游。我曾以世紀自「九一一」而巨變,建議廣結善緣,並著重化解美國宿怨,防制日本;達到與美國分享人類文明和世界資源;成為東西安全的主要力量,中華民國便可真正的揚眉吐氣,這是對外策略。

外交是內政的伸延,是政治家必須認知的政治學原理,內政配不上,外交無法落實,一切變成空談,「弱國無外交」的。強弱的論定,不是完全以軍力的強弱而定,蘇聯的軍力也曾成為超霸,結果連維持統一的局面都做不到而解體了,國力的強弱有一個計算的尺度,非這短文可盡;也不是本文的主旨,我只是談這個觀念而已。

然則大陸執政當局如何因應新世紀的變局,內政如何呢?一、加速落實「三個代表論」、開放入黨大門。這原是江澤民先後在去年二月和今年七月的講話。這不是順著中共領袖的構思而呼應,是中國人民已經最起碼要求了,我們也可以此為起點。由於中共還是強勢「一言黨」的政黨,但已是黨內中開明的構思了;我們認為這一派總比左派好。過去中共是一個極其注重主義教條講意識形態的政黨,以階級鬥爭為綱,以致創建國家後,以不正常的政治運動做為鞏固政權的唯一手段。從肅反、土改、三反、五反、鳴放、三面紅旗而及文化大革命,幾乎與全民為敵。「三個代表論」可以療痛止傷,與民修好。國力是靠全體人民支持政府的。開放入黨乃打破黨員的局限性,將使中共從此政式告別狹窄的主義教條,面對世界潮流的起步。二、建立國家制度。一個現代化的國家,必然有其運作的體制。這樣才不會「人亡政息」,施政才能連續下去。人治因此結束,制度建立起來,國才會長治久安。現代化國家,必然是黨、政分家,軍隊國家化。黨政分家,才能確保國家制度的實行;軍隊化才避免軍人干政。軍人的天職在保衛國土和人民,不是政黨掌控政權、人民的工具。文官制度要建立起來,官吏依法行政,就能擺脫權比法大;任免有保障,政府便有能,不必靠後臺,廉能政治才有保障。三、司法獨立。這是法治的基礎;以政干法,法治無從落實。貪污腐化黑道及一切不法現象,皆因司法不獨立而起。只要司法獨立,不但能掃除不法,連帶也保護了國家制度。四、實現民主政治。我也同意:民主制度有其國情不同而異,但民主政治的精神和原則,是沒有東、西之分。例如言論自由是民主政治的基石,是輿論對政府的監督。如果我們以國情不同為理由,全盤否定言論自由的機制,甚至壓抑它,將使權力走向腐化。民主政治的達成有三個要件:多數決定、法治和責任政治。沒有言論自由、一黨專政,無論如何都不算民主。

民族主義和民粹主義不同,民族主義求民族自主;民粹主義有仇視外族、排斥外族的成分。不能假民族主義之名行民粹主義之實。如果我們內政建立了民主機制,又以民族主義與外族平等相遇,誰還把我們當作好戰好鬥的假想敵?

港、澳回歸以後,成為大陸本土的窗櫥,不再是窺視本土的孔道。香港經英國一百五十年的經營,好不容易成為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。東京以日本經濟的雄厚,始終無法成為世界性的金融中心,主要是不如香港的國際化。實現國際化並不容易,不但是硬體的設施,更重要恐怕還是軟體的配合,市民的素質是否國際觀,國際化最重要;否則東京、巴黎早就是了。這也是拜現代世界還是英語體系為主之賜。中國有了香港,等於家裡有了一隻會生金蛋的鵝。這句話是未回歸之前,有很多人這樣說的。但何其不幸,回歸後的金鵝生不出金蛋。今年更出現逾千億的赤字,可知金鵝是病了。

很多人歸因是亞洲金融風暴的影響,我不敢茍同,試問大陸地區如何?大陸的經濟力量有香港雄厚嗎?或者說:大陸也受到衝擊,只是不如香港之大。這就是了,香港縱然有衝擊,絕不是不堪一擊,大陸能避免大衝擊,為甚麼香港一能,問題就應該研究了。

對於香港問題,我寫過一本專書:「一九九七香港之變」;內容有很多分析後的預測。我認為:香港回歸後的榮與枯,要看中共干預的寬與緊。這個觀點而定香港的盛衰還是對的。該書出版時,香港是空前的繁榮,但我不樂觀,因為香港是行政主導,而基本法對香港特首與政府層層節制,已是不信任的不詳之兆。我在這短文只能舉一個例以見其餘。香港政府的政策的的政策的決定和責任,似乎是特首,其實不然,乃在行政會議,其成員乃中央委任下來的。雖然特首有權推翻,但基本法明定,這樣做要負全責,過去英國人的總督,只向英國政府負責,可以獨斷獨行,權責統一。現在董建華沒有這個權力,一切由行政會議決定,要他推翻決議而獨挑責任,董有必要嗎?所以「禽流感」、「紅潮」的發生,都是慢了拍而不可收拾的。香港終審法院的判決;香港市民在大陸子女有居港權,結果被中央否決,使香港司法獨立成了質疑,香港人的信心從此脆弱。平情而論,董建華沒有不想做好的理由,但必事位功半。香港人鼓譟,中央還是支持他,手法不高明。換了別人,只要基本法不改,誰做和董建華都沒有兩樣,也都是吃力不討好。這就是干預的惡果。陳方安生的治事能力並不強,但她有政治道德,不妥當的不同意,難以獲得信任,於是辭職了。曾蔭權上任,第一個大動作,率領三百大企業家去考察大西北,表面為香港企業增加商機,其實是表態,呼應中央建設大西北。香港人稱為「擦鞋」,香港的繁榮,靠的是自由市場機制,一支廉潔有能的公務員隊伍。干預不利自由市場機制;干預會使公務員隊伍變成「擦鞋仔」隊伍。中央要想恢復香港的生機,不是要怎樣幫香港,而是要放手讓香港人治理香港。香港人恢復信心,行政機制不受干預恢復靈活,自由言論和自由市場運作無礙。香港如不繁榮,未之有也。

臺灣的問題比香港複雜得多。香港的租割,是我們在英國人的槍口下簽訂的不平等條約,英國當時在下議院辯論的時候就有議員指出:「這是不義的戰爭。」當然不義,販毒強行,還要人割地賠款,收回乃天經地義。臺灣經日本殖民統治;光復後又有「二二八」事件;以後又經李登輝主政十二年對臺獨的縱容、本土化激發排外省族群;如今天成臺獨黨綱的民進黨主政的局面。外有美國的歷史淵源和關係;日本餘孽的親日行為,構成極不簡單的糾纏。臺灣民眾鑑於過去中共在大陸對人民的作為,與今天對臺灣的強勢制肘;所以除了市場利益以外,沒有甚麼好感。這種心態,不一定是贊同臺獨,但給臺獨利用了。臺獨問題也不是本文的主軸,無法詳談,但臺灣海峽兩岸對峙,最不利於我民族的前途者,容易演變成美、日加入而成國際戰爭,這是最不願見的事。「惟仁者能以大事小」,中國當局須以善意態度對待臺灣,爭取民眾的好感,臺獨就難煽動起來,美、日亦無從插手。近日中共主席江澤民在紀念辛亥革命時,對孫中山推崇備至。我特別錄孫中山的兩段話,作為因應變局的參考:「謀中國的統一,只有兩條路,一條是用兵力去征服各省,一條是用文治去感化各省。用兵統一中國的事,絕對做不到,也絕對不可做。」(見孫中山:《統一中國須靠宣傳文化》)又說:「以國家為前提,而不以本黨為前題,即各自犧牲其本黨,以為國家也。若各自為謀,則甚非國家之福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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