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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回:多倫多後來居上 雲哥華藉勢佔先

 

看官!人生難免一死。而死有重於泰山,有輕於鴻毛。王昌死得其時;得其地。遂立不朽之名;以其行不朽之事,立不朽之功。然而,在中國社會,無論國內國外,以傳統所關;男主外,女主內。即使貞烈奇女子,好事不出門。誰能知呢?漫說立名立功了。所以,幾許奇女子,常憾己身不幸生作婦人,湮沒了。在封建時代,或藉相夫教子之功,夫子成名,獲得封誥,於願已足,還敢有非份之想?悲哀的是,「自古美人如名將,不許人間見白頭。」如亞珍這種美人,不要說生在海外,難得一見;即使國內,也不容易。又偏偏碰上如王魁薄倖的人,又能經得幾番風雨呢?

原來映相德確有女朋友,而且已定終身。他的女朋友不是別人,而且是表親。映相德無法擺脫人情,另一方面,他能夠自立門戶,是得到女家的支援。他將映相店過戶給亞珍,只是欺亞珍及其家人無知。第一、他可以隨時暗中撤銷註冊,另外重新登記。第二、他可以只承認牌照是亞珍的,貨物是他的。除了貨物,牌照有什麼用呢?三元幾塊在市政府便可以拿到,不似屋契的註冊重要。

亞珍與映相德來往了半年。漁郎行慣了桃花源,也再不如先前的馨香了,何況,利害關係?映相德豈是個有情人物呢?亞珍有眼無珠了。

當亞珍與家人認為他們的戀愛已經成熟,男婚女嫁,是天經地義的事,怎能長期沒有名份呢?於是向映相德提起婚娶。初期映相德借故推搪,大家仍以為是理由,慢慢看出不對勁。做父母的就急起來,靜悄悄跟蹤他,終於發覺映相德早和他的表妹同居了,已是有實無名的夫妻。這一驚非同小可,趕快向亞珍報訊。可憐亞珍遭此大變,早已六神無主,深悔自己的浪漫,當初不聽父母之言,落得被映相德玩弄,成了婦人之身。看官!舊時僑社風氣,雖然比國內開通,但依然對婚前貞潔,看得十分重要。亞珍頓覺得面目無光,個人走出街上,看到他人的眼神,彷彿利刃一樣,似看穿自己的秘密,只可躲在家裡暗泣,一家籠罩著愁雲暗霧似的。還令亞珍忐忑不安的,是感覺自己時時作嘔,但又吐不出,這些現象,看在她父母的眼裡;急得去找映相德,那知映相德矢口否認,并且一反過去的態度,說亞珍男友多多,不知誰的。真令亞珍父母火光,但為了亞珍的前途,只有忍氣吞聲,要求映相德和她結婚。豈料反惹了他一頓奚落,亞珍的父親,如果不是怕這種醜事傳了出來,早就向映相德用武了。只有忍著一肚氣回家。將映相德的情形告訴亞珍。

亞珍已經飽受刺激了,也沒言語可以安慰父母。

亞珍的父母,日間忙於做餐館的生意,那一天回家,已經深夜了,而亞珍不在家,不知那裡去了。

亞珍離家出走,究竟下落如何呢?連她的父母也不知道。亞珍以後再沒有在雲哥華出現過。

說起亞珍,誰都記得唐人街這個美人的風姿,可惜她的出現短,像殞星一樣,只留給人們的唏噓而已。

加拿大的鐵路已經建立起來,華僑為築路而犧牲的人,真是沒有確數,其慘重是無可否認的了。看官!第一間華人廟宇,建立在錦碌埠,離雲埠不遠,那是奉祀殉職的華裔工人的。這個廟宇的建成,究竟是華人建的,還是政府建的,已無從考証了。不過,我們只知的,華裔對加國的功勛,并無補於不平等的待遇,那是有史可據,有目共睹的事。

所謂「江山代有才人出,各領風騷數十年」。那是新陳代謝的作用,歷史演進的法則。任何人都有自然生命的限制,終有一天,名將好,美人也好,都難免一坯黃土覆上了。只可笑那些自命不凡的凡夫俗子,看不開名位,撒不下錢財,拚命的保,死命的存。真的以為自己是無可替代的,是何等愚蠢的世俗呢?

域多利早期的人物俱往矣,死的死,隱的隱。新的又起來了,唐人街仍集中於皇家街、弗市葛街。李業森的大板廠,李華鉗的玻璃屋、茂利辦莊,關祝華之裕綸商號,周家超的興利公司,周廣雄的德隆,徐奕燕的永益公司,林灼如的滙生源等,都經營得有聲有色,他們也成了唐人街的領袖了。

雲哥華亦然,集中於片打街一帶,新的人物商號出現了不少。林舉振之金利源,李日如之輔行公司,關崇穎之廣裕隆,李照初兄弟之元發辦莊,曹振威、關文熾的聯合公司,關耀崇之柏委公司,黃淵偉之竹園,陳品乾之製衣廠,李給珉等的金然棧,蓮花旅館之林逸川等都相繼起來,成了唐人街的中堅。再往後數,又有李樂天、林西屏等出現了。

華人有的向中部走,在各大城都建立了唐人街。卡加利、溫尼闢、坎問頓的唐人街,次第建立起來。其中以溫尼闢的區富翁的聲譽最隆,人緣佳,肯提掖後進,有長者風,前年始退休,已八十開外的高齡了。他每日打「八段錦」一次,數十年未中斷。退休後卜居雲哥華,含飴弄孫。僑界每有紛爭,許多人還是去找富公作仲裁。早幾年,他促成了溫尼闢與臺中市結為姊妹城,是國民外交中一件值得稱頌的事。

從中部往東部走,自然要說到兩大名城了。一為滿地可,一為多倫多。論以前聲譽,滿地可為加拿大第一大都市,但華僑則不如多倫多的眾多。可是近年來,多倫多市迅速的發展,已取代了滿地可,躍居為全加最大的都市。華僑人口在八萬與十萬之間,遠遠跨過滿地可,漸漸可以和雲埠爭衡。

這一座名城位於安大略湖之畔,與美國紐約等州隔湖相望。近年的發展速度,的確令人驚羨,市中心的銀行大廈,一座比一座高,近年起建那座C‧N‧塔,居然成為全世界最高之建築物,在湖畔矗立著,成為多倫多市的標幟。唐人街就在這個名塔不遠的市中心。

多倫多市的唐人街的發展也真夠快,比起北美洲任何名城的華埠,都不會遜色,而且有後來居上之勢,此是後話。

看官!以前老華僑稱多倫多為:「都朗度」,有的甚至稱:「都朗粗」。很早已有華人遷來謀生。可是建立唐人街,還要等到光緒年間。最初在教堂街(Church St.)。華僑成立了中華基督教青年會,請了馬鏡湖牧師主持,教授華僑子弟的中文學校,則由麥造舟先生。當時也有幾間唐人雜貨店。一間生菓舖,開生菓舖的叫梁群,他一直活到九十餘歲,在早幾年才下世。

馬鏡湖牧師畢生從事教會工作,淡泊自處,甚得僑眾的愛護。他的夫人,早幾年已九十歲,住在離華埠不遠的住宅區。子女均卓然有成。其子馬天傑先生,也能繼承遺志,服務僑社,勞績迭著。而麥造舟先生,畢生為僑教盡瘁心力的人,到八十以後始退休,辭退僑校校長職,由黃秉勛先生接任。麥校長辭職不久後謝世,接任的黃秉勛校長,在校長任內逝世。這兩位校長為了僑教,是盡一生心血的開拓者,造就了多少華僑領袖,開導了多少頑劣的僑童,使他們知有所行;知有所止。在海外仍能成為一個崇尚禮義的中國人,這種功德,正是朱舜水傳薪海外的主要收穫。緬懷前賢,不禁肅然起敬!

在教堂街的青年會址,孫中山先生也曾到過,他是教會的人,就在教會向教友們,宣揚愛國復國的革命思想;吸收同志。後來,他在安排下到維多利亞街與央街附近的橙堂(Orange Hall靠近皇后街)向中外人士宣揚中國革命,使革命思想在華僑心中滋長,在外人心中引起共鳴。

唐人街後來漸漸在約街建立,取代了教堂街的地位,最早的店戶有泗盛隆、振華豐、永同昌、泰生等。

泗盛隆是麥文和張景憲醫師開的。原來麥文是從美國移來,開了一間規模很大的洗衣店,用馬車收送衣服,算是多倫多洗衣業的巨擘,也是多市華人洗衣業的第一人。後來生病,由張景憲醫師醫好,他敬佩張醫師的醫術,結束了洗衣店,和張醫師合夥開設了泗盛隆,不但賣雜貨,而且有藥材。張醫師常駐為主診的中醫師,算是唐人街第一位正式的中醫師了。他青年來加,夫人於一九五零年始能移民到多倫多團敘。有兩子。在鄉的男長孫,張醫師生前便申請他前來,到死後才批準,未及一見,現在其孫與張夫人相依,孫兒勤奮,孝順祖母,亦仁者有後歟!

振華豐的東主李瑞文,其後人開設現在之南京,亦能克紹箕裘。永同昌之東主,乃今快報司理李強先生之父,人極忠厚,晚輩均卓然有成。泰生為新會籍姓吳的華僑,其後人仍留多倫多,開枝散葉而榮昌。他們的父祖是唐人街的開拓者,談多城掌故者不可不知。

較後的聞人,有張子田、麥錫舟、劉祖佐、李民權、劉子澄等,亦多於這廿年內下世。其中以張子田最得人緣,張公原名湘培,以字行。讀書不多,來加後仍隨秀才許一諤讀書,背得出張啟琛中式會元之文。初在DANFORTH AVE開洗衣館,後來到唐人街與劉祖佐開廣恒泰,就一直留在唐人街服務,歷任醒華報社

長、會館主席、國民黨部的常委等職,極得當時華僑的擁護。國內行憲,遂為僑選,膺國民大會的代表,其榮歸故里之際,開平四九墟鑼鼓喧天,舞獅舞龍,真是「富貴而還故鄉」矣。張公子孫均在多倫多,其長孫即當今杏林名西醫張燦文先生,次孫名武師張大衛,在唐人街曾設武館,三孫亦為骨科醫生,各有成就。

張公逝世之日,停棺於中山堂,為僑界安葬前的公祭,輓聯素花,牆無虛壁,地無空間,滿滿的填密了。張子田公生前獎掖後進,其中一聯可以看出,錄之如下:「於黨稱耆勳,長存浩氣,望不減英靈,遙領王師光大陸。視余如子侄,知遇微時,感提攜恩德,痛將淚眼瞻遺容!」素車送殯的行列,差不多可以從墓地一直排到中山堂,張公生榮死哀,在多倫多唐人街是空前的,他是老一輩華僑的領袖,醒華報在他任社長期間,大有盈餘,購置了一孖房屋,座落在達士街與庇華利街之間。

張公讀書雖不多,但有長者風度,胸襟闊,有容人之量,有學問的人肯接近他,就因為他有長者風。「不知為不知,是知也。」他肯虛心向人請教,功成而不自居,本市許多張姓子姪,一提起子田伯,大家都豎起姆指,大讚一句:「冇得頂!」其他稍有才具的青年,張公無不加青昧,加提攜。放眼今日,緬懷前賢,頗有張公一去,僑社無容人之人。可悲乎!可嘆乎!

僑社另一領袖為麥錫舟先生,是長老會的長老,教會的中堅。父衍盤老先生,是僑界的洗衣業先進。錫舟公幼即來加,曾就讀多倫多大學醫科,因故未畢業,他的中、英文造詣都不錯。繼張子田先生為醒華報社長,也有盈餘。子為麥芝祥醫生,蜚聲杏林,服務僑社,有乃父風。

多倫多市第一個算命先生,名叫趙乙藜,招牌寫著「天中鏡」,臺北浮石人,目前操此業不少,「天中鏡」是這行業的開山師,談多倫多風鑑算命者,不可不知。

多倫多的唐人街慢慢的擴張起來,在現今的新市政廳及四季酒店一帶,亦陸續有唐人商戶的出現。醒華報的舊址,亦包括在內。當時還有一間叫北京餐館,是現在松柏社社長張錫芹老先生開的,現在也八十開外了,他的公子張作新先生,是龍岡公所的青年部主任,也是服務僑社的中堅份子。

唐人街後來又轉入依利莎白街,現在的假日旅店地盤,包括了環球治安,龍岡產業,聯僑劇社舊址等。聯僑曾在那裡演戲,每位五毫入座,省港名班也曾到過。賣了這舊址,才搬到現址旦打西街三五O號來。環球治安是林善彰翁的產業。林翁本為名中醫師,早歲來加,為人忠厚誠道,經營商業,的確童叟無欺,愛國尤下後人,打軍閥,抗日本;都能出錢出力,前年逝世,亦已八十開外,家裡藏有由林翁購買的民國公債,有美元數萬之鉅。看官!四十年前的幣值,這種數字,真是大手筆。後人繼承祖武,子侄各卓然有成。長子早喪,遺下諸孫,亦長成獨立。次公子環陔君,繼承遺業,經之營之,有出藍之兆。善書,能寫蘭、竹,不落前人臼穴,詩號釋玄,誰謂市肆無雅士呢?

如以地區性社團來說,寧陽會館最早,現在已不復存在了。如以姓氏言,應推龍岡公所為第一個。當龍岡公所開幕之日,四姓昆仲齊集,舉行盛典,青年會致送牌匾,上書「承其祖武」,出自麥造舟先生手筆。許一諤有賀聯:「雄據巴蜀,氣吞魏吳」。領事館亦有賀詞,極一時之盛的。

華人到多倫多市來,當然與加拿大的鐵路有關,而加東的發展,慢慢變成國內經濟發展的重要部份,人們容易找到職業,又與美國紐約省接壤,安大略湖的水源充足,水電供應不愁,都是日後發展的條件。也吸引大量華人東來,當然其中也有不因生活與職業的也有。

例如曹濟,為了阿秀埋骨湖畔,先到坎問頓,後來也轉來多倫多,阿秀的墓地是在多倫多與坎問頓之間的波靈頓,離坎城稱近,但離多倫多也不遠。

曹濟在坎問頓廿多年,隱姓埋名,做當地一個富豪的私家廚子,到快將七十歲時才退休。時常來往於多城與坎問頓之間,因他的侄子一家,也從雲哥華遷來多倫多市。

有許多華僑,時常執業為私家廚。所謂私家廚,是為私人或一家人的廚子。不是營業性的餐館可比,工作清閒,每日三餐,做完就無所事。也有的兼園藝等,待遇各有不同,以前又無最低工資的限制,端視雇主的喜愛和能力。外國人時常以能請得一位中國廚師為榮。加上中國人本身的謹慎勤力,對主人忠誠,甚少見異思遷,也是令雇主視私家廚作家人一般的原因。有許多華僑執業這一行,一輩子的生養死葬,由雇主或他們的後代做了,這是司空見慣的事。

話說有個叫保叔的人,他也當西人的私家廚。他的遭遇令人羨慕,又令人同情。但他不幹了,遷來多倫多,在唐人街雜貨店幫傭,以後再沒有和外國人交往,為的是有一段秘辛,使他不敢再幹。

他原本在雲哥華附近一個小鎮當私家廚,雇主是礦場老闆,是當地的大富豪。住所佔地甚廣,自有園藝者管理,還請了保叔當私家廚。保叔為人勤慎,甚得雇主夫婦的歡心。他們英年得志,生有一子一女,子名保羅,女名芬妮,阿保叔從小看著他們長大。保羅十九歲,喜歡體育,常常不在家,芬妮十七歲,長得十分嬌美,也到懷春的時期,間中也有和男朋友出外逛逛,有時也有男朋友來拜訪。保叔常當招待,奉茶端咖啡,都是他份內的事。保叔的英文名和幼主保羅相同,所以兄妹為免混淆,就叫保叔(Uncle Paul)。

雇主夫婦的社交頻繁,時時不在家,倒是保叔與兄妹兩人,接觸的機會還多。保叔也有大顯身手的機會,就是雇主在家請客的時候;每週平均一次,除此以外,保叔的身分,看起來當管家比私家廚還多了一點點。賓主間的感情也十分融洽。保叔一直是單身漢,也以雇主之家為家了。

芬妮的發育正常而且早,十七歲就亭亭玉立,男女社交在西方社會,本來就普逼,年青的男女有更多的機會交往,階級與門戶沒有顯著的重視,許多少男少女,只要兩情相悅,家長少有阻梗的,何況芬妮的父母又是忙人,更少過問女兒的事。

芬妮有不少男朋友或同學,保叔也沒有留意。有一天,只有保叔在家,芬妮帶了一位男友,進了家門,開始在地下室聽音樂,後來不知怎的,音樂停了下來。保叔小心,想看看是否需要他的服務,發覺地下室的門已掩上,他就懶得管,轉身要離開,忽聽得芬妮的喘息,他恐有意外,按著耳朵一聽,他是過來人,聽得出那是男女相悅的事,他就趕快離去,走回自己的寢室,免得春心蕩漾。

那時將近傍晚,他扭亮電燈,正想翻看書跟。他的房門被匆匆的敲響著,開門一看,原來是芬妮,雙頰紼紅,衣服不整,急不及待來問的,卻是怎樣可以順利的完成做愛。原來芬妮的男朋友,也是十七歲,大家都沒有經驗,搞了半天,還搞不進去,越急越窩囊。她索性來問保叔;趕著要他回答,以便即時實驗,那保叔本是廚子出身,一想就想起鷄蛋,就告訴她試試用鷄蛋白塗上,或者一滑就能進入;并且到廚房拿了一枚鷄蛋給她,也就不管了,依舊返回寢室,看他自己的書報。

不久,他的房門又被打響,芬妮一絲不掛衝了進來,老實不客氣跳到床上,嚇得保叔睜大了眼。原來芬妮依足保叔的方法,和男朋友幹上了,但那少男,一接觸就完了事,而且心慌走了。芬妮的情緒剛高亢,男朋友一走,就像吊在半天,便走來找保叔,要他和她玩玩。保叔那裡敢,但經不起芬妮的懇求,而且眼看這位千金小姐,白裡透紅的肌膚,眼睛噴出的像藍火燄,曲線玲瓏,那裡看過有這等性感的美人,不覺心動,就和芬妮成了好事。

保叔心裡委實害怕,萬一芬妮有一天嘴巴不牢,即使無意向父母洩漏,他的父母會怎樣處置自己呢?確實夠他憂心忡忡。一時六神無主,思前想後,又拏不定主意應付。

到了第二天,芬妮放學回家,見沒有其他人,又要纏保叔做愛。保叔那裡還敢,芬妮見他不就範,使出言恐嚇,要告訴父母,迫得保叔又要敷衍効命。

保叔想不到芬妮對這事發生了興趣,自知如果繼續下去,遲早會被雇主發覺,萬一芬妮有孕,那更斯事體大。以前唐人街發生過女傭案,已經為華僑造成災害。何況此為名門小姐呢?他越想越驚。趁著芬妮走開,匆匆忙忙,執拾起自己的衣物,裝成行李兩件,左右分提,悄悄地溜了出來。離開了雇主的家,坐了長途火車,直望多倫多市來,遠遠離開卑詩省。

雇主不見了保叔,以為自己待遇不優,使保叔不辭而別。那芬妮失去保叔,更悒悒不歡。雇主便決心登報尋人,以後,凡加拿大唐人街的大都市,都曾登廣告找他,寫明加薪金若干,望保叔回任云云。保叔曾輾轉得聞其事,就更不敢與西人來往,索性隱在唐人街的華人商戶中幫傭,亦絕口不提過去的出處和經歷。

這正是:「嫦娥應悔盜靈藥,碧海青天夜夜心。」


2013年 許之遠 版權所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