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EW: 新作:《如何寫出好文章》(專著)、《情歸》(小說)、《中華民國能沖出百年宿命?》(專著)

中、西作家與作品表現的同異 11/3/2019 6:20:49 PM

《詩論與詩人》補遺(許之遠) 7/5/2019 4:51:15 AM

第九章:自學可成詩人 3/14/2019 11:49:10 PM

附錄2:陳新雄近體詩格律 3/14/2019 11:41:00 PM

附錄1:詩學的基本常識 3/14/2019 11:32:13 PM

第十章:詩的高妙與評詩 3/14/2019 11:27:42 PM

第八章:古今詩人的評析 3/14/2019 11:22:15 PM

第十六回: 林舉恩父子捉賊 葉生伯兒孫有成

 

在魁北克省幾個小埠中,都沒有建立起唐人街。勉強算得上的,只有一個魁北克市,那是省府所在地,但也只有幾間舖而已。舖戶雖然不多,以前還有一、二千人,也有中華會館,國民黨分部也成立了。但近年華僑他遷的頗多,新移民很少選擇那市定居,所以華僑人口越來越少。在該市為華僑服務出力出錢最多的,是司徒北昂先生的子侄們,以前則是胡介生先生,但他於四年前左右謝世了。

從滿地可到柯京(又名渥太華,華僑稱柯京,故從俗),一個小時車程,或稍多一點就可以抵達。但柯京屬安大略省,到多倫多則須五個鐘頭。

柯京雖是加拿大首都,但不是經濟金融中心,僅是政治的樞紐。所以華僑不多。雖然也有唐人街,但比起滿地可還差得遠,更無論雲高華,或多倫多市了。

柯京也有中華會館和國民黨分部,但新血不多,所以也沒有顯著的表現。近年在僑社服務,著有名聲的,有林安邦、龔培滾、蔡錫培、李希勣諸君。除林君外,都超過花甲之齡了。

安大略省許多小城,住的華人可不少,如巴里、高夫埠、濕比厘、滑鐵盧、保靈頓、京士頓、尼加拉亞市等,都有幾千人,而其中又以咸美頓華僑最多。

咸美頓、京士頓和濕比厘都有中華會館。以前也有過唐人街,現在則是名存實亡,成了歷史的陳跡。咸美頓市是國家鋼廠的所在地,帶動了加拿大的工業起飛。城靠安大略湖而建,因為鋼廠的煤屑倒入湖中,附近的魚族,入口有「火水」的味道。那裡的鯉魚特別大,有的數十磅,就因為有「火水」味,大家不吃。

咸美頓向西開車四十英里,便是尼加拉瓜瀑布,是世界的奇景之一。也有幾間唐餐館,規模卻不大,不過做遊客生意,生涯不俗。

從多倫多到咸美頓的途中,經過屋會鎮,那裡也有好幾伙唐餐館,再走遠一點,保靈頓的「天橋」餐館,十年前算是大規模,生意鼎盛。後來。在鄰埠多開了「天」字的餐館,似多為同一集團的連鎖分店,如「天河」、「天仙」等。他們進一步想在多倫多市投資,購買了唐人街士班丹拿街一所大廈,高七層,設了「天天市場」。并買了文華酒家,改名「天龍」,「天龍」因管理不及,沒有繼續做下去。他們屬於道地的華僑,卻有新的經營思想,是老一代中的新血輪、生力軍。

多倫多市以北的巴里小鎮,距多市一小時車程,七、八十年前已有華僑的蹤跡,安省的法院有紀錄,新聞界曾為他們追賊而表揚過了。

巴里小鎮住著好幾伙唐人,其中有叫林舉恩的人,早年來到那裡,開了一所餐館。辛勤工作,又在唐山接了妻兒來。大家一同生活,倒也美滿。兒子的名,單取一個錦字,生於一九O六年,地屬僑鄉的新會。到十歲那年,林舉恩接他來加後,入當地學校讀書。林錦生得并不高大,但結實強健。初時,同學們欺他生得矮小,常欺負他。林錦的忍讓,反助長了他們的氣燄。林錦忍無可忍,就找最會欺負他的人來個公開的較量,結果打得那人面腫血流,以後大家都不敢再惹他。林錦打贏對手,不是亂打亂踢,他跟父親學過幾下散手,眼明手快,因他矮小,攻其不備,先傷其下盤,然後趁機打頭面。洋青年自然不是他的對手。

林舉恩的餐館生意不俗,頗引起當地市民的注意。他為人忠厚,看來是個好好先生。這樣,常引起白人的歹念。其中有兩個人,已經在盤算向他搶劫了。

那天快將打烊,客人很多離去了,到了最後,剩下林舉恩一人在清點帳目,并預備關門了。忽然,來了兩個洋人,林舉恩正想招呼,為首的一個已拔出槍來,命令林舉恩不要動。那時,林舉恩因為點賬,銀櫃的鈔票統統暴露出來。本來,如果那握槍的一直指著他,而命令助手去拿鈔票,林舉恩便無隙可乘。可是,他們不似劫案老手。握槍命令林不要動後,便自己來拿鈔票。那時,天已黑了下來,餐館靠燈火照耀著。

林舉恩表面是怯兮兮的聽著擺佈,心裡在盤算著,眼在伺機而覷著。那賊只以為林可欺,竟經過林的身旁來拿鈔票,真是說時遲,那時快,只見林右手一起,劈向他握槍的手。那人猝不及防,手一麻,槍脫手飛側落地。林左手當胸一掌,那賊身不由主往後倒,林右手順勢抓回鈔票,左手按熄了電掣。那只是電光火石般動作,在此同時,他已高呼「有賊」!驚動了廚師,他們拿了菜刀預備衝出來。

那賊一倒即再起來,但後來的賊已掣出手槍,對著林開火。

那時燈火已熄了,林在青年時練過武,身手矯捷,靠著熟識的地形,用櫃檯躲避。那人一掣出手槍,他已看到,他就地一仆,避過一槍,子彈從背擦過,他抓起酒樽,先竄上幾步,反身一擲,只聽到哎呵一聲,有人受傷了,但槍聲又一響,幸好林已再仆下,子彈射破了他的衣袖。林又抓著座椅,又擲過來,槍聲又一響,還是射不著林。

廚師聽到槍聲,不敢衝出來,只在高聲求救,用力猛擊洗碗盆助威。劫賊兩人知三槍射不中,早已有點心慌,何況,一槍掉下,再纏下去,恐怕外邊鄰居發覺,事情就不妙了。一聲暗號,大家奪門而出了。

林舉恩追出街上,兩個賊人已失去蹤影,黑夜裡追蹤是不容易,何況一賊有槍?

由於槍聲卜卜,鄰居早已警覺,許多人已拿獵槍出來。隔壁是巴里日報,編輯人員還在工作,聽到槍聲,有個記者警覺,早拿起照相機出來。那時正是林追出的時候,他就借著街燈的激光,拍下林的追勢。

記者和林是相識的,大家隔著一道牆,經常過來飲咖啡和吃餐,大家有說有笑。記者便問他發生的過程。林舉恩也全部告訴他了,大家返回餐館,開著了電燈。林舉恩檢查自己的衣服,有三處被子彈射破,賊人只有三槍,每槍間不容髮,如果林不機警熄燈,以賊人槍法之準,那有生還之機。林也為自己揑一把汗,記者對這種目擊而又戲劇化的新聞,那有放過之理,央林舉恩讓他拍幾張不同角度的照片,來表示出槍彈所射擦破衣服之處,來增加新聞的真實和驚險性。

於是,林舉恩空手退槍賊的頭條新聞,在巴里報紙上喧騰起來,成了新聞的英雄人物。那槍手被林擊落的手槍,也交警察處理。據後來所知,不是當地人,是到處做案的職業槍手,他們這次吃虧,不是經驗不足,而是看不起林,是大意的結果。觀之他們槍法之準,在黑暗中能聞聲而射,而差不多槍不虛發,林的運氣使他成了鎮上的英雄。

林錦讀完中學,跟著父親做生意了,他已長成,回唐山娶了親。當時正值廣州共產黨暴動,他舉家遷到上海去,經營出入口。後來以國內時局不穩,又值抗日,林錦舉家重返加拿大,但不再到巴里鎮,而定居於多倫多市,後來,他的父親也退休,遷列多倫多來,父子開了一間雜貨店,店號「三利」。「三利」初開時在依利沙白街,後來遷到旦打西街,是曉倫街西北角第二間,是「隨園」餐館和日本古屋商店的中間。根據事實,多倫多新唐山街的開始,應該以「三利」為種籽店。此是後話,暫且按下。

且說林錦四十那一年,「三利」還在依利沙白街。有一天,在下午時分,「三利」雜貨店闖入一個洋人,右手在右衣袋裡,握著手槍,一進來就對林錦說:「你知道我的意思了。」他把插在口袋的手槍向林錦指一下,繼續說:「鈔票放在那裡?」

當時店裡一共有四個人,林錦是主力的,他的父親是半幫忙式,除非林錦忙,否則只與顧客聊天。另一個是到訪的朋友,名叫黃茂賢,他是僑領黃景燦的父親,還有一位顧客。

那顧客姓劉,名希臨,卻是個武家,在多倫多開了一間「中國餐館」,他到「三利」來,是想買點燒臘。想不到遇著賊劫,他知道那賊人袋裡有槍,就不動手,只有林錦應付。

林錦有乃父風,他很鎮定,人也仔細,被他覷出破綻。

「三利」有兩個銀櫃,一個靠近燒臘板,一個近雜貨,賣燒臘當然沒有賣雜貨的多錢。賊人問鈔票在那,林錦就指一下燒臘的銀櫃。那賊倒機警,示意林離開銀櫃,他然後轉入,一手開銀櫃,眼睛剛移到銀櫃的時候,林錦已一個箭步衝上,那賊冷不防,被林錦雙手箍著,他像平日抱豬上檯一樣,雙手一起,把那賊扳起,雙足離了地面。

劉希臨就趁機推門走出,還把門反鎖了,在街上大呼捉賊。

店內的情形有著變化,林錦抱著那賊,又像抬豬一樣摔下來,那賊雙腳離地,力不從心,忽然又被林錦摔下,還未及起來,林錦已抄出手來,左右開拳,儘是打向左右丹田、眼鼻,像武松打虎似的,早巳昏了過去,林錦恐把他打死了,停了手,在燒臘檯拿了一把砍肉刀,騎著他,如果他還反抗,他將以拍蒜頭一樣再把他拍暈。

「三利」的門口,儘管有許多聚看的華僑,卻沒有一個敢開門進入,其中只有一個人,名叫黃文〈不是「萬里」老闆〉的老華僑,他敢開門,看到林錦拿著砍肉刀,制服了劫賊,他就轉身去打電話報警。

那賊悠然醒來,睜眼一看,林錦已拿起刀,正想拍下,慌得他求饒:「不要打,我輸了!」林錦心裡可笑。那賊又說:「你聽到嗎?我說你贏了!放我走好不好?」

林錦看見他一面血,著實打得重,但這種劫賊,卻是放不得的,他搖搖頭,那賊人只可認倒霉,也不敢再動,林錦還是像武松騎虎似的按著他,手裡舉著刀,直到警察進來,然後將他交給警察,人贓并獲,扣了手鐐,從口袋搜出的不是手鎗,是水喉管。林錦早就看破了。

多倫多的地球郵報和星報都派了記者來訪問,林錦也像父親一樣,成為當時唐人街捉賊的英雄了。法官譽為市民的模範。

林錦有二子,各有職業,但沒有意思繼承父祖的事業。原配死於戰亂,繼室協助他主理「三利」,十年如一日,亦真難得。他還是每天操作,時入冰房料理瓜菜,許多年青的小伙子都抵不住寒,他則若無其事。他說:「慣了。」談起往事,還是眉飛色舞。不過,歲月的痕跡,依舊無法抹去,他樂觀的談笑中,不時有英雄老去的感嘆,究竟他已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。

環著加東,以多倫多、滿地可兩城為中心,有華僑在一千以上的小埠,差不多都有中華會館,而中華會館的前身,本來叫做抗日救國會,戰後改稱中華會館。加東抗日救國總會設在多倫多市,緣起之時,乃海外部宣慰專員劉維熾的倡議,得到僑界的響應;於是,各埠陸續成立,以抗日救國為目的,先後經各地抗日救國會滙款返國的數目,為數甚鉅,華僑支援抗日的偉大貢獻,抗日史不應抹殺。每一次國家發行公債,他們就義無反顧,節衣縮食的購買,那個加拿大華僑沒有買過?有一次,昭倫公所因清理一個老僑的遺物,他是身後蕭條,無以為殮,可是其遺物中有上萬以上的國民政府公債。看官!抗日時代的加幣幣值,兩千元可以在唐人街買一棟商戶或房子了。哀哉!國家多故,悲作華僑,一生血汗所積蕩然了;主國政者能不善之!

總部開始時設於多倫多龍岡公所內。主委是黃鏡鳳,後來是張子田。在多倫多與滿地可之間的各小埠,則以比吐華市為中心,包括了京土頓、罕和等,主委是陳孔倫,書記則是譚光普。

華僑對祖國的確只有貢獻,有許多青年,為了民族的存亡,回到祖國,與同胞共赴國難的,也大不乏人。如多倫多市的趙里鵬君,於抗戰的時期歸國從軍,服務於空軍,轉戰南北,於戰後凱旋,始重返加拿大,執業人壽燕梳,是「國家人壽燕梳」的分行經理,業務鼎盛。趙君早已不問政治了。本來,他是個國民黨員,而且滿腔熱血,其對政治的冷感,不是他的初衷,是可以想像得到。又如上述之譚光普君,本來也是國民黨人,據他說,戰後返唐山的時候,碰巧與一「僑領」同行,那人身兼要職。可是,他將總理的遺像章,放在屁股的後袋,光普先生為此很感慨。以一個身負黨務的人尚且如此,他更不論了。他回加以後,又是這班人負責黨務,於是,他不再參加了。

國民黨的發軔在海外,其基礎是根深蒂固的。近年每況愈下,那些在當地辦黨務的人,實在難辭其咎。像趙、譚等人的例子太多,則其每況愈下,如三尺之冰,豈一夕之寒呢?

如早幾年逝世的一位負責黨部的人,真是不學無術,口水多過茶,早年在多倫多,一直游手好閒,不務正業,三十年代的後期,跑到京士頓,做的是番攤館的「扒攤」者。後來又轉回多倫多,還是在混。在七十年代的前期,他一直掌握著黨部,直到他逝世為止,以斯人、斯才、斯德,而不敗壞者,寧有斯理!

其實,不學無術之人,這個世界多的是,販夫走卒,愚夫愚婦,都是這種人,普羅的大眾們,也大多是這種人。原是沒有甚麼可議之處。最可怕的是,這種人一旦有了野心,加上了運氣,得了非份的職位,則就危險了。因為他們的才識與職位不相符。職位越高,危險越大。

縱觀我國史實,政治人物可分四個類型。一為有學有術,這是周公、孔子之流,屬於第一流的政治家。次為不學有術之人,這種人未必有學養,但識人任用,術又能馭眾,仍不失為一個政治人物,至少可以蕭規曹隨,穩健安定,雖不為第一流之可以開局面,至太平,但保泰持盈,有他的手腕,既不算壞,如寇準之流。第三種為有學無術之人,這種人理想多,但不實際,往往書生之見,與現實脫節,這種人足以亂國,如王安石之流。第四種人最卑下,就是不學無術,學與術均沒有,卻有職權,如果不幸做到宰輔,則這個朝代非亡不可。這種人,如賈似道之流。這個道理,應用到僑社依然可以發現,只要那些不學無術的人掌權,非七顛八倒不可。日子越久,腐敗不除,新的難生,這個社團的命運,也就不待龜著而知了。

多倫多有一位華人律師,他是第-位華人律師;不,他是第一位東亞人的律師,包括日本、韓國、印度、越南等,都是以他為第一個,資格最老的一個。有人問他為甚麼不參加社團活動,而以前是如此積極的一個。他沒有直接說出原因,只說了八個字:「黃鐘毀棄,瓦釜雷鳴。」

這八個字真是妙到顛毫,也的確道破僑社的怪現象,僑運衰退的癥結所在了。

很多人以為多倫多這一位律師--葉求鐸,一個雲高華土生土長的華僑子弟,那裡會用這些傳神的經書句子作喻呢?那就未免小覷這位法律專業人士了。他的舊學基礎好得很,當他為駁斥對我華僑苛例的時候,有感而寫了以下的一首五言詩:曉日明東閣,幽鶯唱柳枝,旅人初夢覺,又憶畫眉時。

那是寫我華僑思妻之情,而又不能相聚的苦,午夜難寐而遲起,醒來「又憶」畫眉之樂,風人之旨,鐸叔得之矣。

第二首亦寫旅人之苦,錄之如下:多年久別意難忘,何日歸來共一觴,作客他鄉人漸老,秋風吹雁不成行!此詩亦可圈可點。

葉求鐸專業律師,但人極詼諧,人稱鐸叔,他怡然自得。他的名字,是康南海為他起的,這倒是華僑僅有的名字。他的國學基礎,是跟嶺南大師陳樹人奠下的。

講加拿大華僑史,不能少了葉求鐸這一家。葉的父親,名叫葉生,生於臺山都斛鄉(一八四五)。來加以後,勤儉興家,他不識字,但很尊重讀書人,有義氣,初任築路工人,後來做了工頭,變成僑領了。

葉生雖不識字,卻有頭腦,雲高華附近一帶魚類不少,他將魚放鹽、變了鹹魚。銷到上海、天津、汕頭等通商口岸的城市,所向獲利,漸漸富有起來。到雲高華中華會館興建的時候,葉生就是主理人了。

他對祖國政治是關心的,戊戌政變失敗,康有為亡命海外,到了雲高華,自然結識這位重要的華僑領袖。康有為善於攏絡,與葉生遂極相投契,他親教葉生認字,教他讀孟子,到後來,葉生倒把:「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,必先勞其……。」這節一唸得滾瓜爛熟。自然葉生也為康有為做了許多事,如興建憲政黨的大樓,作為保皇黨的大本營。

後來葉生鑒於自己沒有受教育,深知文盲的苦痛,又興建了「愛國學堂」,延聘了國內宿儒(都有「舉人」功名身份)主持。這本是一件極有意義的事,教育是百年樹人的千秋事業,但有一些自私、目光短淺的人是不贊同的。如當時有一個撈家,名叫盧致榮,是南海縣人,就曾私自警告葉生說:「大家上學堂,有了知識,你我將來還有得『撈』嗎?」可是葉生沒有為自己著想,「愛國學堂」還是辦起來,以後絃歌不絕,培養了許多人材,此是後話了。

康有為究竟不是個救國救民的豪傑,其尊皇思想是歷史潮流的倒車而已,革命的風氣已開始風起雲湧。同盟會已靜悄悄地建立起來,陳樹人本是孫先生的祕書,已到了雲高華建立了總支會。葉生伯的長子葉劍膽,卻成了同盟會的盟員,為推翻滿清皇朝而致力了。

葉生伯的次子求鐸,後來也成為國民黨的黨員,並在雲高華中國領事館當過八年祕書。

葉求鐸先後就讀的大學,都很著名,他在哥倫比亞大學讀自然科學,在密芝根讀化學,在雲埠U‧B‧C‧得文學士,然後轉來多倫多柯士古唸法律,而後執業律師。

鐸叔曾向不同的女友求婚,有六次之多,都沒有成功,最後,向鐸嫂求婚,她答應了,倒把他嚇了一跳,婚後夫妻相得,他說幸虧以前的女友沒有答應。生三子,長子任工程師,在政府機構任職。次子與幼子為孖生兄弟。次子研究天文學,在西德空軍任職,并且有上尉軍階,幼子為電腦設計師。三弟兄均學有所長。葉氏有後矣!

葉求鐸對僑社是有貢獻的,他曾與艾世光醫生,謙模律師,黃益等組織了「廢例會」(廢除苛例運動協會)。主要是發動輿論,毀除「四三苛例」(一九二三年實行)。經僑社各方的努力,終於一九四七年廢止了。

這正是:不平則鳴,能平則興。


2013年 許之遠 版權所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