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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無”:仁者懷抱;“四為”:志士襟期

 

在歷史的長河中,中華民族歷經劫火,在危難的時候,必有一班仁人志士出來,做著為民族、文化復興的工作,哪怕是點點滴滴的事功。因此,雨過天青的時候,我們的民族、文化又欣欣向榮了。這種歷史的傳承,所以我們的民族能日新月盛而不中斷的主要原因。

這兩個多月來,所有對我“博客”的評論都讀過。得到一個結論:中華民族復興,文化傳承是光明的,不會中斷的。有一位讀者讀到“四無”,只簡單寫下:“我記住了!”為報盛情,興起我補寫這篇。

“四無”是南宋名臣(位至丞相——光宗年代)崔與之(字正子,諡號 清獻)提出的:“無以嗜色殺身,無以嗜財害命,無以政治殺人,無以學術殺天下後世。”他是廣東人。在廣東一地以鄉賢而入從祀孔廟。我們稱他崔菊坡先生。新亞書院(在香港,創辦人錢穆)曾以考研究所入學試的中文作文題目,就是釋“四無”。錢穆南下香港,創辦該校,以後成為中文大學一部分。這位國學大師,晚年為蔣經國接到臺灣,劃地由他自資建立“書素樓”作晚年停居之所,到陳水扁任臺北市市長,竟說工地未辦手續,強迫錢搬出。我曾寫了《書素樓風波》三篇為錢氏辯證。但錢氏還是被迫他遷。不久憤慨逝世。陳又假惺惺道歉。“四無”雖然是個人立身處世的戒條,但在今天以財色殺身的社會,不啻暮鼓晨鐘。而政治殺人之戒,如果我們的社會,在上者能遵守,說之不盡的枉死、冤死和許多未經合法審判的濫殺就可以避免,當年草菅人命的某些運動就可以中止。學術殺天下後世更嚴重,不但殺當代,還殺後人,所有邪說的著作、哲學思想、邏輯思維都是這一項歸類。讀者清明,自可以判斷。崔公真是仁者懷抱了!“四無”屬戒條,在今天看來,還有積極的心防作用。另一個“四為”看似“作為”,但其實才是消極的:“為書憂蠧,為月憂雲;為花憂風雨;為才子佳人憂命薄。”是張潮說的,他是個菩薩心腸的人。

錢穆有個得意弟子余英時,新亞研究所畢業後,在哈佛得博士。他認為今之知識份子,應改稱“讀書人”。讀書人原本是傳統的“讀書人”同一稱號。今之知識份子,只屬於識字的人,再推廣一下,高級的知識份子是專業的分類,缺乏傳統“讀書人”的共識:以天下事為己任;以文化傳承為使命。余英時賦予時代的精神,認為“讀書人”應加上以人為本的襟期。當然在暴亂與草菅人命的年代中,也是我們所期盼的風氣。我國積極的“四為”,賦予讀書人的責任和歷史使命,是張載(字橫渠)說的:“為天地立心;為生民立命;為往聖繼絕學;為後世開太平。”語譯是:立仁心於天地之間,使萬物不失時,萬民得樂利;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,珍惜生命。繼承文化,聖賢古訓得以流傳下來。為後世子孫的未來,建立一個長治久安的環境,推廣一個理想的大同世界。這是一個志士的襟期。我們未必有此能力,但不可無此心。

我還是希望讀者給我批評和指教,設立了電子郵箱公佈在博客裏。不過,我先聲明,由於我還不懂打字,手寫板只能簡覆,不敢保證無“亂碼”出現和必覆,請讀者海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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